淡淡解釋道,彷彿這一切,從未經過任何掙扎一般。
在我問他要毒藥之時,他便已經籌謀好了一切,才會如此臨危不亂。
我惱怒的跑出門外,拽起隆科多的衣袖質問道:“四爺也知道我要來作此事,對不對?江修緣與四爺商定的此事?對不對?”
隆科多無奈的說道:“被你識破了,就怪不得我了。胤禛知道你與他仇怨頗深,當江修緣去尋他,告訴他你問他要了穿腸毒藥之時,便知道你定是來此了,早已與我,與江修緣,商量好了此事,為的,就是怕你有個好歹,出個萬一。”
不知該喜,還是該悲,這麼多人為我竭盡心思隱藏殺孽,只是為了讓我一嘗親手血刃此害我至深,仇寬似海的男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餘波,太子之怒
第一百五十七章:餘波,太子之怒
索額圖獄中自殺的訊息,如瘟疫一般不脛而走,雖然康熙對太子謀逆一事三緘其口,從監禁索額圖,軟禁太子到最後站出來正面闢謠,都未提及過謀逆二字,近身阿哥大臣們知道其中原委也是因我與四爺為了搭救愛兒而故意放出風去的。
但卻無人敢提起這罪在不赦的兩字,康熙最後決定與太子冰釋,並未讓那傳說中的“廢太子”詔書公佈天下,更平息了民眾們對近階段一連串詭異事件的無由揣測。
但索額圖獄中自殺一事,卻讓這一層揣度之風,在人心中再一次暗暗颳了起來。
康熙本就欲安個罪名將索額圖殺掉,但久久以來一直想不到藉口,如今他一“自殺”便陷康熙於不忠不義的泥潭之內。。但木已成舟,康熙雖面色不鬱,卻無法對一死人發作,匆忙之下,只能對外宣稱索額圖對太子不恭,不以君臣禮儀示臣服之心,被囚於牢中之後,百思之下羞愧難擋,深感辜負皇恩,便了此殘生。
與此同時,康熙表現了無量的大肚,對他的家人親友不再為難,也准許索額圖的親友領回屍身好好落葬。
太子剛剛得釋,本就不敢為了索相而向康熙求情,本欲事情淡下來以後再另作籌謀,但卻時不我待,就連索額圖出事之後,也不敢為索相進言半句。
索相府領回索額圖屍身之後,便開始掛白掌燈,披布擬喪詞,因是畏罪自殺,喪詞頗為難寫,但由那圓潤滑溜的李光地執筆,自然是勝任有餘。。
可笑的是,我這罪魁禍首,卻因著面上與索額圖的“血緣本根”關係,被要求在旁張羅,看著那張抽搐擰扭的臉,到現今仍未合上雙眼,當仇恨已由殺戮完結,由死亡疏散,那緊篆的犀利之心,便漸漸湮沒了,再瞧那張恐怖的臉,便會由心底升起股股懼怕。
但他卻那般直挺的躺在大廳中央,沒人敢上前替他閤眼,甚至連他的妻子兒子,都不敢近前一步,只跪在稍遠的門邊暗自垂淚。
權傾朝野的索相死了,對於朝中眾大臣來說,這並不是意見傷人心肺之事,只是一場選邊立地的政治事件。
如今太子不得帝心,素來多靠索額圖苦苦支撐,才能一步一步保位走至今日,但即便如此,他做的混賬無腦之事,也是如車可載。。而今索額圖人走茶涼,太子失去一強力臂膀,而八爺正那般年輕賢德的如日中天,又有誰,願意將自己的賭注壓在太子身上。
所以來往賓客寥寥可數,除了原本相府的一些微不足道的門人文客,當朝大臣只是三三兩兩遮掩而來。
眾阿哥門倒是來了許多,我雖身著素服,卻不想站在廳中飽受煎熬,只同那些接賓府人一起站在外門側。
“心兒。”胤祥第一次這般正式喚我,本就杵在一側盯看腳尖,聞此我精神一怔,抬眼時候卻看見他與四爺一起站在跟前,胤祥倒無甚異樣,只是四爺的臉,卻蒼白如紙。。
盡操心著愛兒之事,對他也久未上心,連他病成這樣也不知了。
“爺,你…沒事吧?”我蹙著眉問道。
四爺悶聲咳嗽了聲,倒是邊上胤祥沉不住氣了,佯裝惱怒著說道:“就知道心兒心裡,從來都只有四哥,連我這麼一大活人站側,正眼也不給一個。”
我捂著嘴笑道:“喲,哪來的蒼蠅,怎麼盡在我耳畔嗡嗡呢,爺,你聽見沒啊。”
四爺微低著頭暗笑了下不支聲。胤祥卻毫不客氣的甩手就是一個響慄敲在我腦袋上。
“都快當爹的人了!也沒個正經,聽說你房裡有一庶福晉即將臨盆了。也不從今兒個起好好學學怎麼當個爹。。”我訕笑著說道。
“也不就個庶出子嗣,有什麼好操心的。”他卻毫不在意的豪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