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姐姐。我不要!”她不知哪來的氣力,一把將我推倒在地,而自己卻直坦坦的曝露在那隻巨獸面前,我猛然起身,抱起她就往前衝,但實在是枝幹太多,一個踉蹌便抱著她一起倒地,滾出幾米後面聽見老虎“吼!”的一聲咆哮,就在心裡最後一絲希望即將破滅時候,只聽耳旁搜的一聲箭聲穿過,便傳來老虎狂怒的淒厲叫聲。
匆匆回頭一望,卻見那隻強勁的弓箭竟精準無比的射進了那老虎的右眼!它吃痛不已,又視力受到影響,便轉頭倉皇逃措而去。
再次爬起來時,卻看見八爺騎著馬兒站在不遠處,一個姿勢保持了良久都不動彈,待走近時候我方瞧見,他緊捏著供的右手,難抑的劇烈顫抖,面色已如紙白。
“爺…”我哽咽著喚道,原來死別生離,一線求身,竟只是那轉瞬幾秒之事。
他忽然回魂般丟掉了弓,慌張著落馬將我緊緊抱在懷裡:“心兒…我的心兒,我以為我就要失去你了。”
我經不住落下淚來,為什麼愛我的男子,和我愛的男子,都願付出任何代價來護我,卻始終不肯放棄那片江山。
如果他此刻跟我說:心兒,咱們隱居避世,你我相守白頭。
我定會毫無半分遲疑的回答:好。我跟你走,我帶著我的心,跟你走…
“得得得”一陣響烈的馬蹄聲自林子另一側發出,越跑越遠,八爺還未回過神來,而我的馬兒由於為繫馬韁,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便只能任由著那人跑了開去。
此事果然有著內幕,我冷靜之後便轉身嚴肅問著愛兒:“今兒個狩獵,皇阿瑪不是令所有女眷在營中等待麼?我也是喬裝著出來的,妹妹為何為孤身來此?得到皇阿瑪允准了麼?”
愛兒忽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我方知道剛才的事,她還沒回過神來,自己又這般嚴厲的苛責她,終於使她控制不住。
真是關心則亂,一牽扯到她的事情,我總是亂了分寸,一把將她擁在懷裡,才覺察到她至今仍是顫抖不止。
“愛兒乖,告訴姐夫,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不要怕。”八爺在旁溫柔哄道。
“是啊,我的愛兒最勇敢了,沒事的,告訴姐姐,到底怎麼了?”我壓抑著心中滔天怒火,耐心的問道。
她抽泣了半天,才慢慢止住了哭泣,我拿絲帕擦了擦她臉,哄道:“愛兒乖,姐姐替你做主。”
“是四福晉,是四福晉帶愛兒來這裡的,她說在帳子裡悶的慌,便來我帳子尋我,那會江哥哥正在為我診脈呢,後來江哥哥走了,她又說實在無聊帶我來此遛馬,但是溜到此地卻把我丟在這裡自己騎著馬兒跑了,我迷了路就走到了林子中間,卻遇見了那隻老虎。”說完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我輕拍著愛兒的背,心裡是一陣陣的痛,一陣陣的絕望,我原以為,四爺女人的爭風吃醋,會因我嫁給八爺而終止,但照此看來,她的恨,竟是益發的強烈了,強烈到竟敢這般大膽妄為!強烈到要動我最親之人。
八爺聽了此話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說道:“四嫂她…應該不會這麼毒吧。”
我猙獰的望了八爺一眼:“怎麼不會,你可知道她背地裡做的好事?壓根就不是一清白之人,從我被逼進宮開始,她就已經摻和進了全部事情,她會不惡毒嗎?”
“心兒…”他知勸我不動,便只是憂著眼眸看我。
未過多久,八爺的跟隨部隊便尋了過來,我接過一漢子牽來的馬匹,抱著愛兒先行回了營帳,愛兒仍是哭聲不止,此事我不想讓康熙知道,對待不光明之人,自然不能使用光明的法子,我與四福晉反正私底下早已撕破了臉皮,多了此件大事,最多也便是加了一詞:你死我活而已。
我捂著愛兒嘴巴,直到回了她營帳才鬆開了手,方才坐定沒多久,我端了一杯熱茶給愛兒定驚,帳子門竟然被人撂開了,定眼一看,竟是四爺和年羹堯。
“怎麼樣,沒事吧?”四爺一跨進門就這般焦急問道,眼睛卻半點未掠及愛兒,只是怔怔的盯著我。
我從未大肆宣張此事,他又是如何能這般迅馳的得到訊息?
“爺怎知道我有事?”我忽而問道,莫不是自己福晉內心歉疚,已經去自首了罷,他片刻呆愣,似在思考如何回道,出聲時候卻穩妥穩當的說道:“是八弟營裡的人,告訴我你們差點被老虎…”
“有勞四爺關心了,我與我妹妹幸得保命!”我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身形一怔,原本暖意融融的眉目,頓時有了幾分受傷的神情,見我已無下句要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