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露著絲絲狡黠。
我與胤禛整日都呆在稹心小築,沒有一個人前來打擾。
深夜時候,我忽然醒了過來,不知為何心裡湧出股股心悸,似飛亂的思緒引的人心神不安,他發覺了我的異樣,緊張的爬起身子問道:“心兒,怎麼了?”
我起身飲了口茶,涼涼的終於定了下神:“也不知怎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莫不是要發生什麼事情吧?”
他將我拉至床榻,合著被子抱著我說道:“不要瞎想了,夜都那麼深了,該安置了。不然身子又要不好了。”
我畏在他胸前,問道:“這些年也沒見過雅柔,可知她而今可好?胤祥怎樣了?是我自私的逃離了三年,也沒想到法子救他,他那破敗的屋子哪是住人的地方…景山爺可有上去過,不知姐姐會否怪責我總是不去看她。”
他鋝著我的絲髮,有些哽咽的說道:“一回北京,你便又開始想這些了,難道僅隔了這麼一道牆,就真的有這般不同嗎?”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但心裡卻很清楚,並不是城牆禁錮了我的心,而是自己逃開了三年時光,當一切回覆往昔,故人故事又重新鋪在眼前,便知道自己避無可避了…胤祥的情我猶半點未曾償還,而太子的恨,亦還需拾起。站在國家立場,民不欲若此昏庸無能之君,站在自己立場,亦不能背叛曾在索額圖屍前許下的重誓弒言。血債終是要血還的。況且我此番回京,即便我不動手,他亦不可能再放過我!畢竟我是那在他刀下躺倒之人,為了以防萬一,他必會有所行動。
第二百三十五章:步步為營2
第二百三十五章:步步為營2
“心兒!為我準備一些衣衫。 ”方才回府胤禛便火急火燎的直奔小築,我正依著架子跟子丹學繡荷花,見他這副架勢嚇了一跳。
“怎麼了?皇阿瑪又派你出差?還是蘇州官銀案子有了差池?”見他面色有異,便知事情恐怕來的兇猛。
“不是…”此時才知道昨夜莫名心悸怕不是空穴來風“今日早朝,山西來報,說當地秋季災旱,早已顆粒無收,山西巡撫在秋末時候便已經上報朝廷要求開倉放糧,但奏摺卻在半路被人壓下來了,現在農民起義四起,才得知自己呈遞的奏摺未達皇庭,主動負荊覲見當面告示,皇阿瑪已經暫時停了張廷玉的職,查明此事之前不再任用,震怒之下亦需妥善處理起義之事,已經欽點了我。”
他語速過快,我有些反映遲緩的問道:“實在有些蹊蹺,災旱本就是老天之孽,張廷玉何故要扣壓聖旨?況且鎮壓起義素來都由得力武將前往,為何又單單派你前往?”
他坐下喝了口茶,才緩緩道來:“前些時候你未在北京,不知京裡盛傳的流言:山西天空萬里巨雲,詳看之下竟是兩龍爭日的圖樣,都說此兆不詳,故而太子私下下令,禁止所有有關山西動態的奏摺面呈皇阿瑪,就是怕有心人將這些空穴來風訴至皇阿瑪的耳中,此事張廷玉雖明知是被太子的決斷所累,但卻無法開口言明緣由。”
“原來是他…”心裡暗暗覺得似乎時機已經悄然而至了。
“而此次因是農民起義,並且並非打著推翻政府的旗號,皇阿瑪派我前往是有深層含義的,一方面派自己親子前往昭顯了朝廷誠意,二則此番前往亦不是要武力鎮壓反抗,主要乃是派米安民。”我雖然明瞭康熙的用心良苦,但仍是有些不甚放心的問道:
“即便如此,難道皇阿瑪不派幾個武將隨往?要是情勢控制不住,隨時都會爆發大戰的。 ”他狡黠一笑,說道:“派了,驍騎營統領費爾多清協往。”
忽然手指一顫,針便那般直直刺進了肉裡,如肉三分。我痛的死牙咧嘴,卻仍不及心裡的慌亂擾神。
“太子建議的是嗎?”我仍不敢確定心裡的想法,直到他沉默的點了點頭。
此事大為不妙,太子給費爾多清的第一個試練,已經由胤禛的假意順從而勉強過關,那麼此次這麼險要的時刻,他亦推薦費爾多清前往,知道內情之人,便會明白他帶著殺招。
“你打算險中求勝?”心因此而狂跳不止,武將之間多是生死相搏,雖知費爾多清乃是胤禛的人,但若演戲演作全套,難免傷筋動骨。
“對!胤礽此次推薦他與我同往,險惡用心早便昭然了,而費爾多清也曾與我眼神交流,相信胤礽早已私下囑咐過他,要他在此次鎮壓起義途中,一併將我解決掉。”他果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行!”我惱怒的說道:“你怎知太子只是將此事委託費爾多清一人?若我是太子,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