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又狠厲了起來,說道:“胤礽,又要害了成千上萬的人。”
“怎麼了?”我心裡有些懼怕,別是其他省也有了這等情況罷,細想卻也不對,也沒聽他人提及其他省也天有異相啊。
“本來經我多翻斡旋,位於鄭州的那些起義之士已經答應解散,你來平陽府那日,我正親自送了十五車米糧到鄭州,今日指派別人送去第二批的時候卻遭了變故。”他糾著眉目說道,雙手緊握成拳。
我靜心聽著他道明始末:“第二批糧食運至,本來一切都好,但那監運兵士忽然拿著手中火把,將十車糧食盡數焚燬,而且口放惡言,說朝廷從來不會對亂黨寬赦,先前運來的那些糧食,權當是斷頭前的一餐飽飯…。”
我倒抽一口涼氣,胤礽真的留有後招,科布林善還未動手,他的暗棋已經先行了,此舉明顯便是挑起起義軍的反抗情緒,覆滅和談的可能性,而胤禛此次僅有三千人坐鎮。但起義的饑民卻有上萬之多,經過這番攛掇,恐怕人數會以數十倍增長。
“若猜的沒錯,科布林善怕是應該已經得到胤礽指令,要來奪走我兩的性命了!”我順口說道,而他一語不發的左右踱步,思慮對策。
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派發完所有粥食,他才拉起我的手說道:“回屋吧。”看他神色輕鬆的模樣,有些疑惑的問道:“爺已經想到對策了?”
他挑眉一笑,說道:“對!心兒就等著看我如何化了這個危局吧。”
我不死心的問道:“難道爺打算拿著幾個驍騎營的兵士人頭,親自去那麼起義軍營解釋不成?”
他的回答嚇的我心驚肉跳:“雖不中,亦不遠矣!”我拼命拽住他的手,拖慢了他的腳步,說道:“爺,此法不是上策!萬人之隊,你親身犯險,若他們不信你的誠意,若他們執意認為朝廷毫無誠信可言,愚弄百姓,若他們要殺你以顯斬斷後路的決心,那可怎麼辦?”
他被我說的有些呆愣,寵溺的颳了下我鼻子說道:“雖然我必須親自去起義軍營,卻不會有你說的這些顧慮,而且我並非是去送人頭的。我答應你一定安全回來,你莫要憂心。”
“不行!”原來他根本沒打算帶著我去,我便更加不能放心了,大聲抗議道:“我必須隨你一同去。”
他瞠目,我執意說道:“我孤身留在此地,也不見得便是萬全之策!費爾多清不能明著護我,而太子的眼線卻藏在軍中,要我小命簡直輕而易舉。”
他思慮權衡了片刻,便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此番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不是此番…是永遠!”我堅定的說道,他側過眉目莞爾一笑,彷彿所有硝煙盡逝。只見濃情。
回屋時候只覺氣氛不對,原先門口僅有兩個崗哨,此刻卻站了四個帶刀兵士,且並非一貫的熟悉面孔,我與胤禛相視一望,便知費爾多清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但畢竟胤禛乃是一朝阿哥,刺殺之事自然不可明目張膽,不然若某天真相傳至康熙耳中,胤礽的小命便要不保了。所以我與胤禛並不擔心光天化日之時,他們會公然行事。將近日落時候,胤禛匆匆出屋辦了件事,稍刻便趕了回來。
入夜之後,我與胤禛早早吹熄燭火,和衣躺在床上,他一手拽著一把西洋火槍,另一手緊握著我手,雖然知道即將面臨一番纏鬥,卻一點都不懼怕。
約莫子時,屋外忽然鑼聲大作,有人敲著破鑼在外吼道:“不好拉,有起義軍奸細混進城啦,不好啦,起義軍奸細混進城啦!”
頓時屋外人聲大作,我正要起身一探究竟時,胤禛壓低聲音說道:“不要慌,乃是胤礽之人在外做戲,為的只是製造我被起義民眾殺死在平陽的假象。”我頓時醒悟此番險惡局勢。
他拉著我的手從一側床緣跳過,說道:“馬上就有來人了,你不要慌!躲在我背後即可。”
果然未過幾分,屋裡便竄進了一些黑影,個個手中帶著明晃晃的大刀,我斂息看著他們對著床被一陣亂砍,掀開發現無人之時,其中一人忍不住咒罵道:“該死的,人呢!”出口即是一口京話。
我知道這些人中,定然有費爾多清的人,但也少不了太子派來的另一波暗士。
胤禛拉起我便往院外跑,而那些人也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一個飛身便跳出窗外,不消一會便追上了我與胤禛,眼看尖刀逼近我的脊背,胤禛一個使勁便將我拉至身後,自己身體卻因慣性而向前衝出,幾乎僅有一指之距,便能刺進他的身體。我甚至來不及驚詫心顫,便看見他迅速的拿起火槍,只一秒時間便火花飛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