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那杯開水,依然還保持著清澈放置在書桌上,明白自己剛才害怕事情終於沒能便成現實的林東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便在這一刻,他明白了所謂長生不老其實是一種對自己的非人折磨,將來便是有能力讓自己長生不老,也絕對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將畫軸小心收好,拿起書桌上的時鐘看了看,已是零晨時分。
想到明天還要去美院報道,不想帶著一臉疲憊給別人留下壞印象的林東打了個哈欠,便準備上床去跟周公打交道。
可剛躺上那張單人床,放在書桌上的電話便突然急促想了起來,一看號碼居然是自己那位錢大少的號碼。
這傢伙訊息還真是靈通,自己剛從果敢那邊回到北京,電話便追過來了!
接通電話,話筒裡便傳來一個十分頹廢的聲音,“林東,你小子這些日子跑那裡去了,怎麼電話總是打不通?”
林東微微一愣,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為了節省開支,自己使用的電話卡是那種包月北京本地卡,跑到萬里之外的果敢去自然沒訊號。
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敷衍過去,他便詢問道:“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沉默片刻,電話裡才再次傳來錢大昆的聲音,“兄弟現在落難了,能不能到你那裡去借住一段時間?”
“你一個錢大少還會落難,該不會又跟一次那樣在消遣兄弟吧?”
在記憶中,錢大昆似乎從來便沒有為錢發過愁。可每次談到這個問題時,這個一心想做藝術家的傢伙卻總是藉機將話題叉開,讓林東甚至懷疑對方家裡是不是混黑社會,或者乾脆便是什麼世界聞名的犯毒組織。
“老爺子讓我回家,我不肯……”
聽過對方的講述,林東立刻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無非是老太爺見兒子在北京這樣混著不是辦法,叫這傢伙回去另謀出路卻遭到拒絕,於是只好便使出殺人鐧截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朋友有難,自然應該伸出援手幫扶一把,更何況在剛來北京的艱難時期,對方還甚至無私幫助過自己。
於是,他沒有多猶豫便回答道:“你在那裡,我現在就去接你。”
電話裡再次遲疑片刻,才傳來錢大混的聲音,“還是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林東估摸著,對方現在可能在火車站或者其它什麼地方貓著,自己過去只會讓其感覺到沒面子,點點頭便回了一句,“那好,你現在趕快過來,我在樓下等你。”
初夏的北京,夜深人靜時外面還是有很重的寒氣,林東給自己披上一件外套來到樓下等了一會,便看到錢大昆託著一個大箱子,身後揹著畫架出現在視野之中。
看他一臉疲憊的模樣,估計這段時間過得夠嗆。
走過去,從好手中接過箱子剛想往樓道中走,就被對方一把抓住,“不如,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再上去?”
看樣子,這傢伙似乎還沒有吃過晚餐。
沒有多說什麼,他帶著對方來到附近一家燒烤攤上,讓老闆烤了火腿腸、肥牛肉、雞腿之類的東西,然後一邊看著好友一陣風捲殘雲似的狼吞虎嚥,一邊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
從果敢回來之後,銀行裡躺著一千萬的林東完全可以換一套大房子,去過一種十分休閒的生活,而且也正準備這樣做。
可練成內丹之後,心境似乎也隨之發生了十分微妙的變化,失去了追求高品質生活的念頭。
難道隨著修練深入,做為正常人的慾望也會隨著減輕?
想到這裡,林東拿起一根火腿含在嘴中,便如同小時候吃冰棒一樣在上面添了添。
可緊接著,他就發現好友突然停止埋頭苦幹抬頭注視著自己,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低頭將自己打量一番,卻沒有在身上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兄弟,你這段時間不會是到泰國去了吧?”
注意到對方正盯著自己含在嘴中的火腿腸上,林東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是怎麼回事。
自己剛才添火腿腸的動作,確實很容易讓某些思想骯髒的傢伙,聯想到一些很黃、很暴力的東西。
伸手給了對方一個爆慄,林東笑著嘀咕了一句,“放心好了,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不會讓你小子貞操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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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術學院前身是國民中央美校,四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