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儀式很快在道士詭異的舞蹈中拉開了序幕。這舞蹈比起上次來更加詭異,更加複雜。人們虔誠的跪在沙灘上,用渴望的目光注視著道士,道士則用古怪的肢體語言夾著著喃喃的咒語將這些帶著期望的祝福和目光傳遞給東海龍王。
很快,怪異的舞步被俊灑的步法和犀利的桃木劍取代。只見,道士他的目中射出令人不敢直視的精芒,腳下也是如踏星步,看似鈍拙的桃木劍更是颯颯生風。一時間,眾人俯身叩拜,將道士視作天人。在一系列的祝禱和做法後,道士從袖中掏出一個摺好的黃帛,黃帛長一丈,寬三尺被平鋪在金黃的沙灘上。
道士揮舞沾滿硃砂如拖把大小的毛筆,在巨大的黃帛上畫出血一般的符號。畫完後,他丟開毛筆,將剛剛負在背上的桃木劍再次抽出,桃木劍在空中畫出幾劃美麗的弧線後,插進了帶著硃砂字跡的黃帛的中心位置。隨後,道士左手一揚,前面的大銅鼎一下子竄出三尺高的火焰。接著,他將手中桃木劍一挑,黃帛靈符立刻像索命的鬼魂般撲向烈焰。銅鼎中霎時再度竄起焚天的烈焰,並升起一股醒目的白煙。這股煙馬上被夕陽染成淡淡的紅色,它是火的靈魂,雖沒有火的熾熱、火的赤紅,似乎火的一切都在它身上淡化了,擴大了,變得更加抽象更加朦朧,但也更加具有破壞力。
就在這神秘的白煙緩緩的升到半空後,楊溢財感到有什麼東西似乎被這團煙霧吸引了過來。它不像是龍王神聖的使節,更像是一種突如其來的災難。他不禁回頭一看,只見三四百名持刀的武者已經包圍了祭壇,唯一沒被封死的地方卻遙指著大海。他終於明白這才是他的報應,他想求饒,想做一切可以的到寬恕的事情,但軀體卻僵在那裡,不受他的支配了。像他一樣反應的人還有很多,他們大都是忠厚老實的臨安百姓。這些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一個個愣在那裡氣也不敢出了。
只聽祭祀的道士沉聲說:“龍王使臣已現,善男信女可以規避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子震醒了渾然發愣的人們,人群像決堤的洪水般迅速從讓開的一角傾瀉出來。很快,沙灘上只剩下道士和三四百名武士,而海面上卻已經憑空的鑽出兩艘船來。三千石糧食只花了一個多時辰就填滿了艙底,大船像一口氣吃成的胖子,深深的陷在了水裡
………【第五章 初試鋒芒 1】………
張繼天智奪糧草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怒蛟幫幫主霍世英的耳朵裡,憑他多年的征戰經驗,以及對戰爭的敏銳嗅覺,他知道大戰就要開始了。雖然自己人多勢眾,但對方也是兵精將猛,而且能在短短的兩三個月裡,從自己的眼皮底下發展到現在的規模,這幫人確實不簡單。不過這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是壞訊息,他感到十分欣慰,十年了終於有一個像樣的對手可以再次一決高下了。
英雄最怕寂寞,只要能臨風高歌,仗劍笑天下,那麼即便是馬革裹屍,身首異處也不會皺下眉頭。寂寞比死可怕的多,寂寞是一條毒蛇,咬住你就不會鬆口,但它又不急於吞嚥,只是一點點的蠶食英雄們豪邁激盪的靈魂。對他們來說,沒有比找一個可以與之搏擊一生的對手更令人暢快的事了。
霍世英手捧著熠熠生輝的寶刀,這把刀在十年前不知喝了多少武林名士的鮮血。然而這寂寞的十年,每當他看到這把刀都會感到它在痛苦的呻吟。彷彿看見一個骨瘦如柴的乞兒抱著乾癟的肚子不停地喊:我餓啊,我餓啊……
雖然他會時常舞起他最得意的怒海刀法,來稍微安慰一下它,但他知道只是這樣讓它喝西北風是不行的。它需要的是血,是豪氣萬丈,義動千秋的滾燙的熱血。只有羅天旭這樣的人的血才能讓它威風凜凜,再現一代刀王的風采。
他一邊撫摸著自己心愛的寶刀,一邊冷然的對副幫主程飛說:“二弟,對張繼天計奪糧草這件事你怎麼看?”
程飛感到他的語氣雖冷,但卻有種不知名的東西被極力壓抑著,便微微蹙了下眉頭:“他們一開始就與本幫作對,這次計奪糧草,不過是補充給養。我覺得這件事不算什麼,更應該值得我們注意的是最近發生的另外兩件事情。其一是,四大派共有約千人向福建沿海進發,不知其所為何來,但我懷疑與他們定有關係;其二便是,又有三艘主艦及兩艘牙艦被他們掠去了。現在江湖上風傳,已經有許多白道俠士意欲投靠他們,要與我們一爭長短。我看一定要在他們羽翼未豐之前,解決這一心腹大患。”
霍世英聽到這,突然放下手中的刀,一下子站起負手道:“四大派一向視我們為眼中釘,但這次他們合力而行,就算我們出兵阻擊,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