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只是看著,口水已經咽個不停,跟他從前吃的那些烤肉比起來,眼前的東西簡直就是珍饈美味!
烤羊的年輕人大概是被他的目光嚇到了,羞澀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還得一會兒才能烤好呢……”
就算再著急,遇到這種情況也沒辦法。沈瑜只得想辦法轉移注意力。
正在此時,他右手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喝彩的聲音,所有人轉頭去看,只見十幾個年輕人將兩名小夥子圍在中間,看樣子那兩人正準備摔跤比試。
其他人也不阻止,反而興致勃勃地起鬨,說著鼓勵或挑釁的話,有幾個人似乎恨不得自己上去比個高下。
“想不到草原上的節日還挺熱鬧!”
跟著三人來的車伕名叫李大力,一身好功夫,是個武痴,看見摔跤的幾人頗有技巧,一時高興,情不自禁地感慨。
宇青撇嘴,指著離那幾人不遠的一群姑娘說:“我看,不過是想吸引姑娘注意罷了,跟互掐的公雞沒兩樣。”
殷遠聽了,笑了笑,轉頭跟沈瑜說話。
李大力一路跟著幾人,處熟了,知道殷遠和沈瑜都是好脾氣的,也沒有最初那樣拘束。他見宇青那樣說,便接著說笑道:“胡人的姑娘見慣了,可不一定感興趣。我看沈公子這樣細皮嫩肉的,胡人姑娘最喜歡。沈公子,你可要留心,別叫她們拐了去。
他說完,現場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宇青心裡默默替他上了一炷香:“唉……又是個不知死活的……”
李大力也察覺不對,訕訕地閉了嘴。
恰好此時有人上來招呼:“中原的朋友,既然到了草原,可不要光站著,跟我們一起喝酒吧!”
幾人也就頗有興致地跟著那人過去。
草原上的人們直爽熱情,沒一會兒就將殷遠沈瑜幾人當做自己人,毫不見外。
一群人聊天喝酒,說到了賽馬的事。
“照你們這麼說,豈不是人人都能參加?”殷遠問其中一人。
“那當然,只要願意,都能去一較高下!”胡人青年毫不猶豫地回答,又補充道:“阿難也要去。”
被叫做阿難的,就是剛才招呼幾人的青年,見說到他,摸著後腦嘿嘿笑了。
殷遠轉向李大力:“既然這樣,你等會兒也去參加吧,看能不能拿個名次回來。”
李大力一聽他也能去參加,只掙扎了一小會兒,又想著在這裡估計不會發生生麼事,便興高采烈地向殷遠道謝。
幾名胡人青年都圍向李大力,七嘴八舌跟他說明規則。
一旁,宇青在心中膜拜:不愧是公子,手段就是厲害哪!
說話間,羊烤好了,香氣四溢地由兩名胡奴抬了過來。
眾人都掏出腰間的刀,上去割肉吃。阿難還細心地找了幾把給殷遠他們。
像這樣的宴會長安的貴族間也時常舉行,可是比起此處就要差得多。賓客們雖然也學著胡人席地而坐,但地上都鋪了上好的氈子毯子,羊肉被精心片成一片一片,分在盤中才端給客人們。
而在這裡,眾人是真正的幕天席地。不管是金髮碧眼、高眉深目地草原人,還是像殷遠沈瑜這樣的訪客,都不分彼此地圍在一起,盤腿就地而坐。
所有人都能毫無拘束的大笑或大叫,不會有人指責你失了禮數。烤羊或烤小牛都是一整隻一整隻的,由胡奴們抬到面前,自己動手割下想吃的部分,用手拿著直接送進口中,再喝一口新鮮的馬奶酒。
不遠處,穿著鮮豔舞衣的年輕胡姬縱情歌舞,像草原上盛開的花朵一般充滿旺盛的生命力。
一切都是這樣簡單直接。
沈瑜吃飽了肉,兩手弄得油膩膩的,也不在乎,隨便摘了草葉子蹭蹭就算擦了。難得的是,殷遠的動作也豪邁了許多,彷彿身在此處便不由地被感染著。
等肉吃得差不多,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賽馬開始了。
到處是口哨聲和尖叫聲,參加賽馬的勇士們聚集在起點處,接受姑娘們愛慕的眼光。
所有人都圍了過去,只有沈瑜戀戀不捨地留在原處,抄著把彎刀有一下沒一下地割羊肉吃,時不時抬頭看看比賽情形。
殷遠在一旁陪他,慢慢喝著馬奶酒,臉上帶著十足的愜意。
沒等太久,李大力被眾人簇擁著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彩色棉布紮成的綵球——那是賽馬第八名的象徵。
作為唯一參賽的中原人,李大力從一開始就得到諸多關注的目光。雖然照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