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斜靠著椅背。看的何玉柱真瞪眼,這人還真是不一般的大膽。即便是朝廷命官,在九爺面前也不敢這樣放肆。
“九爺果然說到做到,我衛庭之代江南災民先謝過九爺。”說著伸手抓了抓頭髮,起身站到胤禟面前鄭重一揖。
“你不用謝我,本就是該做的。還有你的那些要求,我會想法子幫你爭取。”胤禟也喜歡他豪放不拘的性格,在給康熙的摺子裡,胤禟專門提到了這招撫的義軍的條款,他自是盼著康熙能應允的。畢竟他對這些災民組成的義軍並不仇視。
衛庭之一禮之後,又恢復了惡形惡狀,翹著腳坐到椅子上,在胤禟屋裡堂而皇之的邀請胤禟拼酒。
何玉柱終於忍耐不住了,“你是什麼人,九爺面前,豈容你放肆!”
胤禟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小玉,這人算是遠道來的朋友,拿酒來。”何玉柱再看一眼衛庭之搭在椅子上的腳,轉身出去了。
“好!九爺果真爽快!”衛庭之撫掌。
酒到酣處,衛庭之說道:“九爺,昨天你一進屋,我就在訝異,敢單槍匹馬上我紫金山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秀美的近乎文弱的年輕人。可是三言兩語,卻被你佔盡先機,殺不得,留不得,只能放了你,最後還要搭上我們自個兒,真真失算。作為滿人,你還是我第一個心服口服之人。”
胤禟挑了挑眉,說道:“山外有山,我雖是你心服口服的人;讓我心服口服的卻不是一個兩個。”,能排在第一個,是因為你沒見到我那幫兄弟和長輩。
青年臨走前,忽然轉過身,說道:“九爺,你記住了:以後九爺若有什麼事,我衛庭之必盡犬馬之勞。”
胤禟看著衛庭之走遠,心裡感嘆,江湖中人,心胸闊達,到底不同於朝廷那些狐狸。
到了晚膳時分,胤禛依然沒有回來,就連胤祥,都去給胤禛幫忙。
胤禟中午忙著跟衛庭之喝酒,就沒有出門。這會,何玉柱進來回稟道:“九爺,江蘇巡撫在外面,說是有事求見,見是不見?”
胤禟剛醒過酒,不想動彈,正歪在塌上。聽到是嚴城佑,心裡已經有了些瞭然。現在來找他,不外乎是為了給那些有虧空的官員說情,或者來給自己送禮。真真是死不悔改,別說是這一套對四哥沒用,若是真有用,他似乎也賄賂錯了人。
胤禟點了點頭,讓何玉柱將人招呼進屋。
嚴城佑進了屋裡,先過來行了禮:“見過九爺。”
“嚴大人請了,奉茶。”胤禟客氣道:“不知這麼晚了,嚴大人有什麼事啊?”
嚴城佑抬眼看向胤禟,半眯的狐狸眼帶著慵懶,白皙的如上好陶瓷般的面板,心裡隱隱一動。
相對於嚴城佑的客氣,胤禟卻略顯輕慢,高高在上,愛理不理的模樣讓嚴城佑心裡彆扭的很。想他在江南地界,也是別人處處對他陪盡小心。不過,他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下官姐夫康親王算來也與八爺九爺相熟,九爺前來江南,早就該登門拜訪。”
說著將一個不大的盒子擺在胤禟面前的桌上,“略備薄利,倒不值幾個錢,是下官手下的管家在廣州淘換的來的,圖個新鮮,請九爺不要見笑。”胤禟隨手開啟看了看,黑乎乎的一盒。他這些年在皇宮內院,什麼新鮮玩意沒見過,自然沒有在意,放到一旁。
嚴城佑見胤禟的動作,也不氣惱,微微一笑,說道:“九爺莫要小看它,這可是好東西,您還不知道它的妙處。”說著親自用小勺挖了不大的一塊,放到一個精緻的小煙槍裡,用火石點上,將煙槍送到胤禟鼻下。
胤禟本來見他動作,只覺得十分礙眼,對於不相熟的人,胤禟並不給面子,當下就想出口訓斥。可是聞到那味道,忽然覺得無比的舒服,整個人飄飄然起來。
就像一下子浮到了雲端,自己費盡心思想要的東西都到了手一般。而眼前站著的人似乎換了人,白衣飄然,優雅淺笑,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九弟,相信八哥,八哥從來就沒有利用過你。從小到大,都是真心待你。”
胤禟驚愕的看著這一幕,心想事成不過不過如此。面前的老八說出了這句話,他就已經知道了不對勁,可是腦子似乎打了結一般。胤禟勉強想到嚴城佑給他點的煙,強自抑制著想去熄滅了那煙槍。醉酒加上幻覺,他的手指一個勁的顫抖。
嚴城佑扯開嘴角,溫和說道:“九爺可知道這東西的妙處了吧,來,我幫您拿穩點。”說著伸手抓住胤禟的手。將那骨節細白的手握到手裡,玉一般溫涼滑膩,嚴城佑失神了片刻,笑著引領胤禟的手握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