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畢竟是領導,在開始意思性質的過來敬過幾杯酒後,他們就自顧自躲到一邊玩兒去了。
划拳或者十五二十,總歸是為了讓對方喝下那杯酒,酒喝得越多,他們玩的遊戲就越發幼稚,到最後,連剪刀石頭布,甚至小蜜蜂他們都玩的不亦樂乎。
徐臨看一眼自動將他們遮蔽,每次都將他和左林丟在一個角落置之不理的他的那群喝得面紅耳赤的下屬,突然想起來般的說:“對了,王冕和他的那個女朋友相處了快半年了吧?為什麼我們一次都沒有見到過她?”
左林聞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臉上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你想見她?”
“都是朋友,一般人交到女朋友,都會迫不及待的帶到自己朋友面前炫耀一番吧?”
左林冷笑,說:“就他?”眼見徐臨還看著自己,左林不由得靠到他耳邊,低聲說:“他覺得我和你都太帥,除非他求婚成功,否則他是不會貿貿然將他女朋友帶到我們面前的。”
其實周圍很吵,自己也沒有必要湊到徐臨耳邊這般低聲與他說話,但左林就是享受這種類似他們很親密的錯覺。
見徐臨忍笑喝下那碗鮮魚湯,左林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想他心裡的不開心並沒有因為他們兩人的談話消失。
可惜這個人……就算有人拿了把槍抵在他的太陽穴上讓他說真話,恐怕也一樣沒有用。
和左林預測的差不多,這晚聚餐剛結束,平時很少喝醉的徐臨就有了醉意。
雖然他看上去神色如常,但他的嘴角始終上揚,即便那樣的弧度很微小,但大老闆通常只有喝醉了,才會給人這種他和顏悅色,平易近人的假象。
想到平日裡徐臨對他們的大方,北望的一行員工在出門後漸漸露出一臉失望的樣子。
“不是還有我嗎?急什麼?”
說完左林笑出聲,對著一群喜出望外的人說:“那個,陳徹,你過來一下。”
剛進設計室一年的陳徹歡天喜地的朝他飛奔過來。
“包裡有現金,這是信用卡,不過……”左林沒什麼表情的看一眼眼裡迸發精光的陳徹,說:“也別太過分了,如果太過分,我到時候在你抽成里扣。”
“上限呢?上限是多少?”
見陳徹一臉著急,左林淡笑著同他比了個手勢。
“老闆你太好了!”
“多少多少?!”
見那夥年輕人圍著陳徹浩浩蕩蕩的消失,左林走向一直等在那裡的徐臨,說:“走了。”
知道左林也不喜歡和他們玩在一起,徐臨點頭。
這幾年他的積蓄都被他用來買那部謝俊楠根本沒有在用的誇張跑車了,因此每次出去,他都借用或者乘坐左林的那部黑色奧迪。
好在左林一向的大方,除了想起來時替他將油箱加滿,左林都沒有對此多說過一句什麼。
又到了盛夏的時節,但因為昨晚剛下過一場暴雨,因此天氣也不算很熱。
徐臨感覺到一陣睏意,想著這裡離自己家很遠,和左林閒聊了幾句,他就索性開了窗靠在椅座上睡了過去。
夢裡糾結著很多的場景,他和黎昕認識的過程,他和謝俊楠吵架時的樣子,但最終,畫面都會定格在丁書言那張殘缺不齊的臉上。
想起當初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同自己說過的話,徐臨漸漸放鬆自己的雙手,而後很突然的睜開自己的眼睛。
周圍的光線不是很明亮,車廂裡的左林在抽菸。
“我睡了很久?”
“沒有,我也剛到。”說完左林熄滅手中的那支菸,以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徐臨,你剛剛在做噩夢?”
“嗯。”
“夢到什麼?很恐怖?”
“丁書言。”
也沒想到他會在這樣一種場景下毫無預告的說出丁書言的名字,就如同一個禁忌,即便左林很好奇當年他們發生的那些事,但最終,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都過去了。”
“我知道。”
下車的時候,徐臨才知道自己醉的有些厲害,腦袋昏眩,四肢無力。
他正單手倚在車門旁休息,左林已經下車,將他的手臂扶住後說:“我送你上樓。”
“謝謝。”
左林將意識逐漸有些模糊的徐臨扶著走向電梯間時,他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響。
剛剛沒有看見有人走出電梯間,所以那個突然發動汽車,並把車開的那麼快的人,他又在這間車庫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