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風韻美事”想當然略過不提。
一燈大師閉眼沉思半響兒沒有說話,領著眾人走進廟內。這廟看起來雖小,內堂卻很大。走過一條青石鋪的小徑,又穿過一座竹林,到三間石屋前,一燈推開屋門,請眾人入內。室中只擺放了一小几,上點了一爐檀香,再來便是個蒲團。雖顯得有些空當,卻透著出塵。
朱子柳已救了武三通趕來,看郭靖趙拓二人,均是橫眉凸睛、齜牙咧嘴。郭靖心中尚有歉然,趙拓卻不管,心下平和的隨一燈坐下,端茶品茗。一燈大師看著趙拓坦然自若的神情舉止,決不似一般江湖之人,心中略有些奇怪。
“想不到歐陽峰的武功更加登峰造極。趙施主,你這傷勢……”一燈面顯憂色,猶豫是否應直白開口。
郭靖坐在一旁,手心緊張的不停冒汗,生怕一燈大師說出無法醫治的話。趙拓在下頭伸出手,握緊郭靖的手,微笑道:“大師旦說無妨,其實小子心中已有了底。”
“唉……”一燈大師長嘆一口氣,“既然如此,老衲就直說了。趙施主,你身上傷勢甚重,原本精氣逆流,雖有幸得真經上的功夫治傷,但隨後那歐陽峰蛤蟆功的全力一掌,卻使得了原本未愈的傷勢雪上加霜。加速了真氣流轉不說,於體內無從宣洩,甚至筋脈彼有倒轉之相。用不了多時,將會筋脈盡斷,氣絕而亡。我雖可以一陽指及先天功助你疏導,理清體內真氣脈絡,但……”
“師傅,這分明是歐陽峰的詭計……”尚未說完,朱子柳及武三通已心急如焚的叫了出來。
趙拓也是一嘆。其實他後來也有所覺,或許當初歐陽峰的確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他在那一掌後卻並未再補上一刀以決後患。著裡面或許有歐陽克求情的成分在,但料得歐陽峰知道趙拓受傷之重,四處求醫,最終會找到一燈大師這條線,而除了一燈大師外,恐怕別人再無辦法。如此一來,趙拓的生死另行計較,但勢必為幾年後的華山論劍順利,剷除一大強有力的對手。
一燈大師抬手製止二人,看向趙拓的神色有些不忍,“我是以另一道真氣灌入你體內,硬性的將逆流之氣抵住,但……雖說不好就能痊癒,可只怕從今往後趙施主的武功也是要廢了……”
“啊!”猶如五雷轟頂,郭靖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面如死灰,眼角溼紅。
趙拓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早料到不會輕,想不到即便是有一燈大師出馬也在所難及。又看郭靖悲痛之色不由大為感動,反倒平下心,“呵,都說生死有命,原本是凶多吉少,但聽一燈大師這麼說,卻又有撥雲見日出的可能,失了武功也沒什麼大不了。其實即便就多活個三年五載,也是賺回本來了。”這點趙拓到沒說大話,他自認比別人多活了一世,的確賺回本。
一燈大師不知其間就理,只看趙拓小小年紀,卻心性豁達,未免稱奇,“趙施主年紀雖輕,修為著實不凡。既然如此,請二位到內室……”
“師傅!”朱子柳及武三通同時搶上前,跪倒在地,“您雖然慈悲為懷,但這一出手,豈不……還請弟子們帶為效勞!”
一燈大師臉色微沉,隨後卻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所念,但這救人之事豈容大意?你們功力不夠,勉強行事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罷,起身扶起趙拓要向裡走去。
“一燈大師,”趙拓笑著叫住他,轉過來對朱子柳二人道:“兩位兄長可是擔心一燈大師會耗傷元氣?”看朱、武二人蕭然之色,趙拓笑道:“二位可曾聽到,之前我已說過,我曾憑藉《九陰真經》上的功夫自行療傷。”
“啊!”朱、武二人一震,激動上前,“你是說……”
“小弟有幸,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學得了這真經。相信大師若參悟此經學,短時間內恢復元氣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二人又是一陣失態,當下明白趙拓之意。欣喜道:“師傅,如此一來……”
“好了!”一燈面色微霽,“遁入空門多年,對這世間生死名利你們竟還如此冥頑不靈?!”
“可……師傅……”
“我意已決,休要再說,否則……”
“大師,”趙拓上前一步,一笑,“不過是一本經書而已。只要不是為非作歹,傳向他人又有何不可?這武學本就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卻被天下各門各派敝帚自珍私藏,惹出千萬的是非不說,鬧到最後,無一不是失傳。這就太得不償失了。怎麼這點即便是一燈大師竟也不曾看透?”
“阿彌陀佛。”一燈大師為之動容,雙手合什,衝著趙拓略微彎腰,“老衲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