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離理查德被我和無炎幹掉的那日已過了一星期。我倆也在他死後的第三天平安地回到了校園裡。事情的發展亦如無炎的預料,一切都沒有改變,風平浪靜地讓人詫異。
當然,我媽最終也沒有聽從我的勸告,待得身體無恙後,就比我倆早一天離開了診所,返回了呂國強的別墅。並且這一星期以來,她都沒有主動地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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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我的內心也時刻處於一種焦慮,還有警惕地狀態之中。因為我無法肯定,她是不是已經從呂國強的口中得知了理查德的死訊,進而聯想到我跟無炎的身上。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高度緊張,幾乎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如果不是無炎始終保持著冷靜且從容的態度,並經常開解著我的話,我早就要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了。於是乎,上面所出現的那個夢境自然而然地影響了我,一連幾夜,它就像我自己設定的鬧鐘一樣,重複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不過雖然如此,我和無炎還是為了防備呂國強而進行了一番精心準備。小心謹慎一萬次都不為過,粗心大意一次就足以致命。特別是面對這個陰險,平常以「和善儒雅」著稱的呂國強,就更加要但著十萬分小心了。更何況,他已經採取了行動————這一星期,除了以上這些,我還在QQ裡進一步的聯絡了殺人魔,還用手機簡訊跟代號「W」的女子進行交流。很明顯,他們都是衝著呂國強私吞的那筆錢而來的。只不過殺人魔是為自己,「W」是為了那個僱主。
深諳自己處境,且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我沒有保留,分別在QQ跟簡訊裡跟他們講明瞭理查德已死,手中握有呂國強把柄的情況。並藉此像他們提出了在暗地裡幫助我的要求。他們對此均表示同意,只是或明或暗地警告了我,不要試圖去通知警方,不然後果非常嚴重————「『秀才』,真是對不起啊!」
此刻,依舊躺在床的我把目光移向那張被服齊整,無人躺臥的空床上。那是「秀才」的床,從前天傍晚開始,整整三十幾個小時了,我跟無炎,以及「黃蜂」便再也沒有見過他。打他的手機,關機;去其他寢室問他的幾個老鄉,也沒打聽出什麼。可做這些只是表面行為,實際上,我跟無炎是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的。只不過為了瞞過「黃蜂」,所以才裝著不知情的樣子。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話真是太對了。」
想到這兒,我起身穿好衣服,悄無聲息地下了床,走到陽臺上抽菸。隨著菸頭騰起了灰白霧氣,我開始回憶起三十幾小時前,最後跟「秀才」在一起時的情形————「老鬼,前幾天你和『晴明』在幹什麼呀,連學校都不回?」
打完籃球,正用汗衫擦汗的「秀才」開口對我發問。
「沒幹啥,就是心煩,出去走走。無炎也一樣。」
正蹲在他身邊綁鞋帶的我抬頭望了眼四周,然後編了個藉口回答道。
「你們不會是去泡妞了吧?」
剛還在籃球架邊練習花式運球的「黃蜂」此時也跑了過來,一臉曬笑地搭腔道。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對他倆示意一起去吃飯,隨後便帶頭出了塑膠球場。在路上的時候,「黃蜂」推說自己要去陪新交的女友,因此率先離開了。我跟「秀才」則在二十幾分鍾後來到了我們經常光顧的那家小飯店。無炎因為接到過我來時在路上給他的電話,所以沒去打球的他比我倆先到了一步。而且還提前點了飯菜。
於是我們仨等菜上齊後便開始邊吃邊聊。我心裡有事,所以不怎麼說話,一直垂著頭扒飯。到是他們倆的話比較多,一會兒天文,一會兒地理,到快吃完飯時,他們竟鬼使神差地談論起了古代帝王的風流史。
「——在三國時期,西蜀後主劉禪、東吳末主孫皓都是日夜沉迷於聲色歌舞之中而不知有國的。孫皓甚至在給父親辦喪事時,也借祭神的名義觀賞倡妓晝夜歌舞作樂。另外,西晉武帝司馬炎也是一個聲色之徒。他的後宮佳麗逾萬人,以致他每日幸御宮女時,常常坐上羊車,羊走到哪裡,他就臨幸那裡的宮女,於是,一些宮女為求寵幸,就把竹葉插在門前,將鹽水潑在地上,用此來引誘羊車停駐。還有——」
只聽「秀才」如數家珍地把這些歷朝歷代的皇帝們各自的荒淫之事詳細地闡述了一遍。唾沫橫飛下絲毫也不覺得有辱斯文。
「呵呵,你還是處男吧?」
待其停下,取杯喝水的時候。無炎微笑著問他。
「秀才」聽了,臉上浮出一絲暗紅,看了看無炎跟我,好半天才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