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目早已恢復一臉淡然,“你無須在意我。”
話裡隱含的意思,到時候真有事,對方也不會管她。
赤水早猜到是如此,也不在意,進而問道:“下面可還有其他特別的?”
穹目瞥了她一眼,“有很多,你下去自然知道。”
話落,他一揮袍袖,赤水順著那方向看去,就見下方十數顆胖嘟嘟的靈果連成一串,往他的袍袖中飛去,轉眼就消失了蹤影。
那靈果,正是她最喜歡吃的一種,水分足,靈氣濃,清脆甘甜,只是這種果樹並不多,她也只在之前找到過一次,不足十顆,還被對方瓜分掉了幾顆。
赤水氣得瞪了他一眼,也不問了,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遁去。
她記得那裡有顆果樹現在正是成熟的時候。
實在不是她小氣,這個人,生來就是同她作對的,她吃靈果,他也要吃,她不給,他就搶,剛才不過沒注意,就讓對方佔了先。
穹目聳聳肩,“女人就是小氣”
不過幾個野果子,情緒就能波動成那樣,真不知道她這麼高的修為都是怎麼修煉起來的。難道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他搶起來越是有滿意感,越會搶得歡嗎?
其實這道理赤水當然知道,她甚至連對方變態的滿足感都能覺察出來,只是理智清楚,行動越不受她控制。
這個人是個**煩,若是可以,她絕對會離對方遠遠的,可是對方主動貼上來,就由不得她了。
她也發現自己在對方面前,有種很詭異的自在感。
明明對方修為比她高出很多,她應該是尊敬懼怕才對,可對方不著調的舉動,硬生生將她的尊敬和恐懼扼殺在搖籃裡。
她的潛意識裡總認為,對方不屑於親自出手對付她。
他只會光明正大地逼迫她步進他設計好的陷阱裡,看她掙扎,恐懼和逃出生天的喜悅。
因此,她雖然對於他的第三個要求極是忌憚,對他本人卻很放鬆,自然一些小情緒不自覺間就流露了出來。
剛開始,她還有懊惱,整日板著臉,面無表情。
只是沒有堅持多久,她自己就累了,特別是在她心裡氣得要死卻不能表露出來,對方還一臉無辜欠扁模樣的時候。
為了不讓自己內傷,她現在對他的態度是該生氣就生氣,該瞪就瞪,免得苦了自己,對方還一點都不知情。
因此,不是她只對他特別,這一切都是被逼出來的,不是某某言情小說中的情節,絕對不是。
酒罈子她指環裡有,倒是酵母不好找,她好不容易在叢林裡找到了一種酵母草,一切俱備。
赤水很高興,按照書中所說的做好,再將酒罈用泥封上,放在一間空了的石室裡。
她余光中看到穹目往那間石室瞧了幾眼,料想他定是要找那些果酒的主意,打算等果酒一釀好就搶先收起來。
打定主意後,自然便想到海底那本機關術了。
想到她指環裡備的東西很多,無須準備,立即就可以下去。
不久,她二人便來到了屏障邊緣。
赤水繞著屏障行了一圈,有些遲疑,從哪裡下去呢?
她不懂機關術,看上去都差不多。
她靈識探了很久,才祭出一顆避水珠,一鼓作氣,深進誨裡。
因為赤水所選這處海域並不深,她靈識探到,也不約二里深。
可就算是這樣,強大的壓強仍是讓她有些吃力,不得不多耗近一倍的靈力來支撐避水珠的隔膜。
她瞪了對面那個光佔便宜不出力的傢伙,在離海底約十數丈遠的距離,開始沿著屏障往旁邊探索。
其間極為警惕地避過屏障內或大或小的海底生物,因特殊的環境,這些生物大多顏色鮮豔,機警迅捷,要麼逃開,要麼在一旁窺視。
赤水靈識掃過,知道這些都是普通生物,也就未在意,反而驚奇地看著屏障外那些海底兇獸。
她看到那些猶如大白鯊的兇獸,張著一口巨齒,惡狠狠向她射來,她連忙往後退去,卻見那些兇獸不過一眨眼,就往屏障側面滑了過去。
這分明是一個九十度的拐彎,那大白鯊竟然絲毫沒有動作就做到了。
當然,她立即就明白這是屏障的作用,不由再一次感嘆機關術的神奇。
對於穹目所說那本機關術,更是有些期待。
那隻大白鯊仍然不放棄,緊緊盯著赤水二人的身影,再一次衝撞過來,仍然被折往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