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的氣息。財前坐在被告席上,神情嚴肅地望著大河內。坐在原告席上的佐佐木良江和小叔信平,也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注視著毅然地站在證人席上的大河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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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知的考驗(上)(1)
原告律師關口面對著大河內:“請告訴我們您的解剖結果。”
“第一,關於手術是否成功的問題,手術中醫生已經將胃完全切除,並採取了將空腸和食道縫合的食道·空腸吻合手術,縫合十分完美,周圍完全沒有縫合不全或炎症,可以說,手術本身非常成功;第二,關於癌細胞是否轉移到其他器官的問題,雖然癌細胞沒有轉移到腹部的器官,但在左肺下葉部有像小指頭一樣大的癌組織,並且周圍有三個米粒大的癌轉移灶;第三,關於導致病人死亡的肋膜炎,在肋膜表面有凹凸不平的腫瘤,血性胸水中也有癌細胞,所以,我推斷為癌性肋膜炎。”
“直接死因是什麼?”
“是因為併發了癌性肋膜炎,使血性胸水累積在肋膜腔內,胸水的壓迫造成心臟衰竭,進而導致死亡。”
“左肺的病灶和賁門部的癌哪一個是原發病灶?”
“胃賁門部應該是原發病灶。肺部的癌是轉移灶的機率相當高。”病理學家措辭嚴謹地說明道。
“您認為癌性肋膜炎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我無法精準地推算出時間,但我可以斷定應該不是死亡前兩三天或四五天發生的,應該在更早之前。”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雖然您無法精確推算時間,但可以斷定不是死亡前幾天,而是更早以前就發生了。”關口律師為了增強審判長的印象而重複著。
“引起癌性肋膜炎的原因是什麼?在佐佐木庸平先生的病例中,會不會是對胃賁門部的手術侵襲導致肺部的轉移灶急速轉移?”
“關於這個問題,目前有各種不同的學說,我無法給你明確的回答。”
“如果目前還無法確定針對有轉移灶的主病灶進行手術是否正確,那麼,在佐佐木庸平先生的病例中,是否代表手術本身就是一項錯誤的決定?”關口律師立刻點到了問題點上。
“這必須視轉移灶的大小、數量、部位和病人在手術前的身體狀況而定,無法一概而論。至於採取哪一種方式,必須請教執刀的臨床醫生的意見。”
“我明白了,沒有問題了。”
關口律師回座後,審判長問:“被告律師是否需要訊問證人?”
河野律師富態的身軀緩緩站起,他以恭敬的態度開始訊問大河內。
“剛才很榮幸有機會聆聽您對病理解剖的見解,但我認為解剖屍體必須以家屬自覺的要求為前提。據我所知,這次是因為某位醫師對佐佐木庸平先生的死因有著高度興趣,才會慫恿家屬進行解剖的。這未免太興趣本位了,您不認為這是對死者的一種冒犯嗎?”
大河內斜眼瞪了河野一眼:“你剛才說,進行病理解剖只是基於醫生對死因的興趣,我想要告訴你,只有對醫學一無所知的19世紀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輕率無知的話來。”
大河內的義正辭嚴讓河野律師霎時愣了一下。
“請問解剖是在死後幾小時進行的?”
“4小時後。”
“我聽說解剖愈及時,愈能夠獲得正確的知識……”
“沒錯。雖然是愈早愈好,但死後4小時不會對解剖的正確性產生太大的影響。”
“您可以確定左肺的病灶不是結核,而是癌組織嗎?”
“無論是在解剖時以肉眼觀察,還是解剖後針對該病灶標本做組織學檢驗,都可以確定左肺下葉的病灶是癌組織。”
“您所說的肋膜炎的症狀大概會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剛才我已經回答過了,我只能說,就病理觀察來看,並不是死亡之前短時間內發生的,而是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
“您所說的‘相當一段時間’,可以解釋為財前教授去歐洲的期間嗎?”
河野律師緊追不放,大河內則瞪視著河野。
“我只說不是死前短時間內,並沒有說是財前教授去歐洲前或是去歐洲之後。”他語氣強硬地頂了回去。
“我明白了。最後想再請教您一個問題,根據您的病理解剖記錄,上面寫著肺葉上有炎症現象。肺葉上出現炎症現象,是不是可以認為是肺炎的症狀?”河野律師問得十分巧妙。
“的確,在肉眼觀察時和組織學檢查中,都發現肺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