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赤青黑紅,很是好看。
宋喻風度翩翩地一笑:“歐老師,三年,請多指教。”
我一定會成為你教學史上最鮮明的一筆——教你做人。
歐依蓮氣的鋼筆差點劃破花名冊,瘋狂翻宋喻的資料,看來看去,也不過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所以就因為一個病?特權那麼多?
她不知道怎麼跟王辭交代,又少了一個巴結王家的機會,氣得磨牙。
“好,下次月考後換座位,你看你還能不能坐在謝綏身邊。”
宋喻放好手機,微笑:“好的,老師再見。”
下次你還在不在這個班,都說不準呢。
他都搞不懂,景城一中那麼多知識淵博和藹可親的班主任,怎麼偏偏謝綏攤上這麼一號人物。
又蠢又毒,還有,以她的智商和品性,教師資格證真是自己考的?
宋喻出辦公室,下樓,在路燈下看到了謝綏。
謝綏正蹲下身,手指逗弄著一隻野貓,冷色的光流過側臉,濃密的睫毛,淡色的唇,顯得他整個人氣質矜貴又清冷。
宋喻一愣:“你在等我?”
謝綏站起來,也不否認,只笑:“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宋喻確實是有點餓了,點了下頭。
邊走邊問。
“你不先回寢室嗎?”
“我和你住一棟公寓,順路。”
臥槽!
宋喻瞪大了眼。
“你怎麼也住進去了。”
謝綏淡淡道:“校長安排的。”
宋喻懂了,市第一的待遇?從高一開始就專門的單人房間。
等等,原書裡有這個設定沒?媽的,他這狗記性,忘了。
關於歐依蓮的事,宋喻不打算告訴謝綏。既然已經決定幫助他擺脫上一世的噩夢,那麼這樣一個陰暗的班主任他也不需要了解。
學校后街就是一條小吃街,這個點很多店鋪關了門,但燒烤攤生意正火,鐵板魷魚滋滋作響,香味飄了一條街。
宋喻興致勃勃:“一串烤麵筋,一份烤年糕,一份烤韭菜,再來一對烤翅……”
謝綏無奈地制止住他:“夠了,晚上別吃太多。”轉身對攤主道:“給他烤麵筋和烤年糕就行。”
宋喻扯了下嘴角,隨他了。
攤主不滿地嚷嚷:“小夥子你當管你女朋友呢。”
宋喻已經轉移戰地去買關東煮了。留下謝綏聽到這句話,玩味一笑,漆黑的眼眸也看不清情緒。
“像嗎?”
攤主生意被截了大半,翻白眼吐槽:“像!怎麼不像!”
宋喻拿著關東煮回來時,年糕和青菜已經烤好了。他手沒空,就把書先給謝綏拿著。
吃著魚丸,走在一中的林蔭道上。想起晚自習的事,宋喻忽然覺得好玩,嚼著東西含糊問:“你真的怕我超過你啊?”
謝綏沒跟上他的腦回路:“什麼?”
宋喻:“就是市第一哇。”
看著他帶笑清亮的眼。謝綏沒由來想起他做題時那股咬牙切齒的勁。
心中好笑,垂眸靜靜看著他:“怕呀——”
他拖長聲音。
看著宋喻慢慢驚訝的神情,緩緩說出後面的話,揶揄戲謔。
“怕你哭。”
宋喻:“???”把籤子丟進垃圾桶,他難以置信:“你覺得我會是為數學流淚的男人?”
要是哭一次加十分他也願意啊,關鍵是數理化不相信眼淚。
謝綏卻換了個話題:“你很在意學習?”
宋喻這是被提到傷心事了,望了眼天:“不是我在意,是我爸在意,他威脅我,我不好好讀書就要回家種田。他要我月考進年級前一百,我中考350啊,他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謝綏記得宋喻是有一個哥哥的。宋家的擔子並不會落到他身上,對這個病懨懨的小兒子,宋家可以說是寵上了天。
或許也只有那樣的萬千寵愛,才能養出這樣純淨、善良、赤誠的靈魂。
不過。
謝綏垂眼,淡淡一笑。
差一點八百,果然沒上四百。
宋喻繼續望著天,想都想不到有一天他會為學習而苦惱,咬著燒烤籤:“多少分年級前一百啊?”
這個問題謝綏還真回答不了。
站在金字塔尖的學神,體會不到下面普通學霸的人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