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只鍾情母親一人,不生二心,情長意濃共度一生。
可父親既然貴為天子,那麼難免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如果他能以此滿足,不再充盈後宮,那她尚可諒解,可惜人無十全十美的。
“晞兒,你說的可是皇上。”此言若落入其他臣子耳裡,可不得了。
“那又怎樣,皇上不是人嗎?誰叫他沒做好榜樣,讓你學了去。”君心不正,下臣也跟著有樣學樣。
他一怔,差點笑出聲。“別把天大的帽子往我頭上扣,我什麼也沒做,只戀著你這朵帝女花。”
聞言,鳳迎晞又酡紅小臉。“誰信你,光用一張嘴說著好聽話,你要是沒在外頭勾勾搭搭,怎麼會有人臉皮這麼厚,一開口就要招你為婿。”
“你就為了這件事不高興?”他無奈的笑笑,無妄之災也算在他頭上。
她沒回答,只用一雙不豫的眼眸瞪他。
宇文浩雲暗歎了口氣,“要我把胸口剖開,讓你瞧瞧我的心嗎?”
這個公主呀!真是磨人。
“好呀!好呀!把心剖開……啊!這是什麼?”
鬧著脾氣的鳳迎晞不過是說兩句氣話,誰知一把銀色小刀就遞到面前。
“小……小香香,你這是幹什麼?”想嚇死她不成。
“第一,我不叫小香香;第二,剖胸取心。”
她一聽,為之傻眼。“我隨口說說的,你還當真……”
“公子不是不信他,這方法最快,一勞永逸。”人一死就永遠不變心。
鳳迎晞臉皮抽動了下,不自覺偎向宇文浩雲懷中。“小香……呃!延香,你有沒有考慮過要當殺手,你殺氣很足。”
“公子。”傅延香忽地一喚。
“嗄?”她不會想不開,正路不走走偏道?
“要惜福。”
“咦!”她……她為什麼突然冒出這一句?
“你不要,別人搶著要呢。”她暗指安南王的女兒,寶珠郡主。
她收起刀,若無其事的走開,將從院裡摘來的花插在瓶裡。
許久之後,刁蠻的公主似想通什麼,眼神朦朧地低垂螓首。
“宇文……浩雲哥哥,我是不是很任性、無理鬧,讓你很困擾。”她似平常做一些令人頭痛不已的事。
宇文浩雲含笑地輕擰她鼻頭,“是很任性、無理取鬧,常常不管有何後果,先做了再說,確實讓人苦惱萬分。”
“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惡……”她不平地低嚷,才剛反省又故態復萌。
“可你若規規矩矩,溫雅嫻淑的當個秀雅公主,反而不是深深吸引我、讓我鍾情的那隻活潑小粉蝶了。”他愛她的純真、活力,還有她永遠也用不完的鬼點子,讓人從沉悶中解脫。
“你真的喜歡我?”她問得好小聲、好小聲,就怕人察覺她心底的波動。
“是愛!我愛你,晞兒,你是我這一生想緊緊抓住的瑰寶。”他說得深情,黑瞳如墨,凝視著雪嫩嬌顏。
她大為動容,眼中盈滿羞赧的笑意。“你介意當附馬嗎?”
“不介意……”
“童養夫。”
宇文浩雲的真情告白才說到一半,他那位冷麵師妹傅延香走過身後,冷冷的丟下一句微帶酸意的話,接著走出房間,隨手合上門板。
“童養夫是什麼意思?”她只聽過童養媳。
面色尷尬的宇文浩雲清清喉嚨,不自在地含糊帶過。“大概是地方上的風俗,她不知從哪聽來的。”
“哦!還有人從小就養個丈夫,真稀奇。”
他先是曬笑,繼而苦笑。雖說他並非皇家養大的駙馬,但也相差無幾了,從小他就進出宮中,身為伴讀,他和她師承同源,所學、所穿、所用、所需,幾乎由宮中供應。
不可否認的,他確實以駙馬身份接受皇家恩寵,即使擔任太傅一職,也不過是為了更接近公主罷了,說是童養夫確有幾分真切。
“別去在意她說了什麼,我們回宮以後——”就請皇上下旨完婚。
好事總是多磨,在鳳迎晞總算敞開心房接納他的時候,剛被合上的門板又被魯莽地撞開,體形高大的小兔跑得太快,衝過頭,居然由門外滾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那個揮鞭子的兇婆娘又來了……啊!”
“揮鞭子……”宇文浩雲驀地眉一擰,神色略顯凝重,不用多想也知來者是誰。
鞭不離身,態度猖狂,會找他們麻煩的人只有一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