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父皇臉色似乎十分凝重,鳳承焰也跟著緊張起來。
“朕在你這年紀已上戰場殺敵了,現在朕交代你做一件事,務必要確實達成。”心繫錦繡山河,有些事還是不得不做。
一聽要被委以重任,鳳承焰既惶恐又欣喜,興奮得嘴都闔不攏了,哪還記得在時嫌她煩,忽不在又覺得沉悶無趣的皇姐。
而在皇城外,也有樁頭痛事令人慨然。
正在輕嘆的宇文浩雲看著被當成廢材、隨意堆放的舊匾,不禁為死不瞑目的智者魯仲楊一掬心酸淚。先人辛辛苦苦創造的“夕陽山莊”曾經名聞遐邇,而今卻為了隨口一句玩笑話而不復存在。
再一瞧高高掛起的“迎晞山莊”牌匾,他真的笑不出來。要不是提議之人是他心愛女子,準讓他活活掐頸而亡,免留禍害。
“風公子,奴家想了又想,既然你已有四名妻妾,多一人也無妨,就讓奴家和眾位姐妹一同伺候你。”魯意蓉羞答答地說。
“喝!”一聲抽氣,宇文浩雲身後已經多一個人。“家小無房,不敢委屈。”
你惹的麻煩,要我出面嗎?含著濃濃笑意的黑瞳無聲問道。
哪是我招惹她,分明是飛來橫禍,本公主命令你擺平她。當真是無妄之災,她招誰惹誰,長得俊俏是犯了哪條律法。
真要我出面?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
兩人的眼神交會,看得旁人一頭霧水,除了他倆外,沒人看得懂這兩人交流了什麼。
“風兄弟,我真捨不得你離開,再住個十天半個月,讓我好好款待你。”
沒讓魯子胥的熊掌靠近,宇文浩雲翻手一擋,他原要拍向小兄弟肩頭的手便為之落空。
“帶我走吧!風公子,不論天涯海角,我都願意和你比翼雙飛。”
還比翼雙飛呢!說的人不臉紅,聽的人都替她感到難為情。
可這些全被鳳迎晞拋諸腦後,瀟灑的一揮手,告別了哭得像熊嚎、不停以絹帕拭淚的魯家兄妹,開開心心地踏上前往豐山的路途。
不過,他們一行人的目的地並非豐山,而是距離其三十里外的蜀南,也就是安南王的封地,公主執意要查出男童的失蹤是否和安南王有關。
安南王何許人也?
聽說此人耳大方正,手長過膝,長相極其俊美,擁有潘安之貌,面容美若女子,俊逸中帶著一絲魅惑眾生的邪氣,令人一見沉迷。
他原是當朝天子鳳皇兮的異母手足,因庶出身未能繼承大統而懷恨在心,多次欲謀刺當時仍是太子的鳳皇兮,好謀奪帝位。
先皇因此事大怒而一病不起,臨終前傳位於皇后所出的鳳皇兮,並將有意謀反的庶子改為李姓,賜予邊陲貧瘠之地,以防他再生逆心。
安南王封號是鳳皇兮登基後另行敕封的,用意是安撫其野心,希望他能安於現狀,可二十年過去了,他似乎仍蠢蠢欲動,不甘屈居人下,偶有聽聞他養精兵、蓄良馬,大量囤積糧草,在離宮附近操兵演練的訊息。
“不先去拜祭寧妃好嗎?”他原意是想讓她看看亡母,緬懷親恩。
美瞳閃了下,她故作無所謂。“反正母妃的墳墓不會長腳跑了,過段日子再來看她也不遲。”
豐山是寧妃的故鄉,當年她臨死前要求迴歸故里,不忍佛她意的飛鳳王便一口應允,在她死後修陵築墳,安葬於此。
剛開始幾年,每到愛妃祭日這天,他總會獨自一人到此憑弔,暗自神傷。
後來後宮日漸充盈,美人如林,他也漸漸淡忘曾有的深情,鮮少涉足他宣稱最愛的妃子墳前。
人,是善忘的,記憶可以取代,沒有什麼至死不渝,尤其是坐擁天下美女的帝王,他的心早被更美、更嬌、更豔的嬪妃們給瓜分了。
“其實這件事不必我們插手,安南王是何許人也,豈會做出自毀名譽的傻事,定是他底下的人搞鬼。”他不想她涉入太深,危及自身安危。
“你是說通報安南王,讓他下旨徹查?”真有那麼簡單的話,為何他表情凝重得像是要赴死似的?
“這是最快的方法,不用揭露你鳳華公主的身份。”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走向蜀南,修書一封告知他不就得了。”他肯定有事瞞她。
面上一凜的宇文浩雲將掉落座位底下的毯子拾起,披上纖薄嬌軀。“我有點事要處理,順便拜訪朋友。”
“什麼朋友,什麼事?”她才不信有那麼多巧合。
鳳迎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