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才是——不該出生的人!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惱羞成怒忘了膽怯,朝奉猛然揮拳!
往右利落踏開一步閃過敵人攻擊,龍凌耀拉開蘭禧避免她受波及。
下一刻,他一個旋身連環踢,高高踹開對方重拳,又一勾回踢重挫對方後頸,只見那朝奉霎時倒地不起,再也無法噦嗦。
“憑你想跟我鬥?去修習個十輩子再說!”
輕鬆解決那纏人傢伙,龍凌耀轉身望向蘭禧的秋水瞳眸,手仍緊握她的,而她這次並沒避開。
“你的命此後屬於我,沒我的命令你不準死!”
霸氣十足的按住她雙肩晃了下,動作卻輕柔的沒傷到她。直到她又迷惑的抬頭與他對視時,他才稍微放心鬆手,解開身上銀狐裘,淡然為她披上。
“天寒地凍,你若讓自己凍著,就是對我這主人大不敬。”她並不若嬌小外表脆弱,而他曾欣賞的,也正是她的堅強,他希望能幫她恢復。
“你是我的人。”他宣佈。他不想逼她,但在她心灰時,如不推她一把,她絕不想求生。買下她,給她往前的目標,對她反而是救贖。“跟我走。”
輕撫身上銀狐裘,蘭禧怎樣也想不到,他竟如此關照她。
注意到他自己的衣裳也十分單薄,她讓他給弄糊塗了。“你不怕我嗎?我、我可能會害了你呀……”語帶哽咽,眼中閃爍著感激波光。
“我是你的主子!記住了,是你該怕我。”
若不是她自己願意跨出這第一步,他再怎麼想幫她也沒轍。他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走吧,把你爹孃的事辦一辦。別忘了,你欠我的,我等你還。”
蘭禧淚珠終垂落。活著,她什麼也不能,什麼也不會,就算想報恩,難保不拖累他們。欠他的恩情來日還?她辦的到嗎?她……辦的到嗎?
他像是輕易看穿她心中動搖。也許,因為他也曾有過同樣不為人知的過去。
“四季不只冬天,雪融盡,春方至,只有守下去,才能見到朝陽春日,你……自個兒想不想看呢?”
他在問她?蘭禧迷惑看著他深不可測的黯黝瞳眸,心中充滿疑惑。從沒人徵詢過她的意見,而他,又為何這麼問?也許跟了他,她才能找到答案。
他對待她的方式,讓她覺得自己總算像個人。所以,她想相信他。
“你想看嗎?”他聲聲催問,不疾不徐不逼她,可定要她給個答案才罷休。
“我……想看嗎?”她喃喃自問。環境讓她從沒感覺過春天,可從他身上,她好像能窺見寒冬以外的季節。
她想看其他的世界是否不同,她想知道有他的世界有何不同。
她想知道幸福是什麼,她想體會快樂是什麼,她想跟著他……一同沐浴陽光。
她,安蘭禧,於十六歲立下重警,他是她的主子,他是她的天,她的生命依歸,她將永遠跟著他,一生不離棄。
從此刻起,她因他而新生。
三年後,建州,江南首富龍家建州別業伏龍居
天方破曉,雞鳴未止,一抹嬌小人影閃電竄過後院。
那覆面頭巾下一雙精靈大眼骨碌碌地轉呀轉的,將整個身子貼在迴廊柱前,悄悄打量空無一人的後院許久,這才舒了心。
“沒人在?”龍鈴歆大氣不敢多喘,疾步就要往門外衝去。
向來對他人冷漠的凌耀表哥,極為疼愛她,處處順著她,獨獨當她想出門逛時,偏不肯輕易允她。
一年半前,表哥為生意到京城後,本以為府裡對她會降低管束,不料她還是被看管的密不透風。除了節日祭典,她可帶家僕出門,再沒機會見世面。
但正值青春年華的她,怎會讓步?身邊丫頭老談時興的玩意,熱鬧有趣的街坊,於是無論表哥如何三令五申,要她待在家中,她就是靜不下心。
“聽說表哥就要回來,若不趁今天溜出去,等他回家怎來得及?”龍鈴歆不由升起淘氣笑容,伸手要推開門。
“鈴歆小姐,今兒個您起的真早。”無聲無息立於一旁的清麗女子淺笑道。龍少爺在離開別業時,特別叮囑她要好好守護表小姐。她片刻也不敢忘。
小姐天真純良世所少見,能天天見著她笑容,蘭禧彷彿也能感受那樣無憂無慮的快樂,能守著她是蘭禧的福氣。
若非當年小姐與少爺救了她,她不會有今日。
她打定主意要報答他們,而少爺既親口給她這任務,讓小姐掃興她雖不忍,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