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衣無影亦美目深情款款地,報以嫣然一笑。
鬼谷子生性最是護短,冷峻地哼了一聲道:“摩雲生他日被我遇上,定要好好訓他一頓。”玉面書生聞言神情非常開朗,柳筠卻眉梢上浮上一絲愁雲。
楚狂僧道:“崔施主現在何處?”
禪雲道:“崔施主在殿中查不出行跡,向今夜投宿的一位施主打聽,二人不知怎地,話不投機,大打出手,那施主功力奇高,崔邱樞數招之間,就被他擊敗,離廟而去。”
楚狂僧一怔道:“他們是皇室貴胄,怎會又是武林中人?”
鬼谷子暗感驚奇,皺眉道:“漢中三義的武功不弱,能贏他的人,當非無名小輩。”
玉面書生道:“皇室大內之中,也不乏武功高強之士,打敗崔邱樞那人,可是身穿錦衣的少年?”
禪雲點了點頭。
玉面書生道:“那小子狂傲之極,是保鏢兼車伕。”
明旭王子聽得心頭火起,幾乎忍不住要衝進去,把他痛打一頓。
鬼谷子道:“車伕已經這等厲害,那主人豈不更了得?”
玉面書生不以為然,道:“舅舅放心,肉食者鄙,不足為患,只是那車伕卻不可小視。”
禪雲道:“弟子似聽崔施主說他是‘蒙面劍客’傳人。”除玉面書生外,一聽這話,幾人臉色同時一楞。
呂江武道:“什麼蒙面劍客傳人,他手底下雖強硬,只怕還不是尹靖的敵手。”
鬼谷子聽了尹靖的名字,冷冷地哼了一聲,原來玉面書生早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說尹靖武功得自“玄天圖”,如何如何了得,空手擊敗摩雲生,連挫“崑崙三老”,天外神叟望而生畏,離開“竹香齋”時,譏諷舅舅想傳他武功是班門弄斧,把林琪嘲笑的那一套,完全搬了過來,直把“天地棋仙”氣得鬚髮怒張,因此他對尹靖大是不滿。
他哼過一聲接道:“不管他是誰,崔邱樞既然打上門來,難保別人不追蹤而至。”
楚狂僧怔了一怔,道:“鬼兄與何人結下樑子?”
鬼谷子當即把來意說了,楚狂僧揮手令禪雲退下,禪雲同二人一稽,告退自去。
楚狂僧沉吟了一陣,說道:“鬼兄你我交情非同泛泛,當知貧僧一向不涉武林是非,幫你查示圖上山嶽則可,但貧僧近年來動久思靜,只怕不能陪你們登山涉水。”
“天地棋仙”知他所言非虛,正色道:“兄弟只要你看圖識山,其餘不再麻煩你了……
武兒!把‘藏玄秘圖’取出。”
玉面書生應聲從懷裡取出一張折圖,鋪在木榻上,四人圍攏過來,楚狂僧與鬼谷子很仔細的端詳著。
明旭王子被他們遮住視線,見不出紙上繪的是什麼圖畫,心中甚感納悶。
半晌,鬼谷子才抬起頭來,說道:“兄弟一點粗俗的地輿常識,或可幫助你記憶,此圖山勢東北西南走向,山幛多,而溪峪少,四周地勢亦高聳,頗似晉北黃土山脈。”
楚狂僧微微點了點頭,就閉目沉思不語,約莫頓飯功夫,才睜眼說道:“晉北名山有天台,恆山,勾漏,天台山乃佛門聖地,貧僧曾在‘秋香寺’落腳三年,數度登臨北嶽恆山及勾漏山,北嶽峰頂奇花異卉,映帶左右,觀此圖形勢,正是恆山無疑。”三人聞言大喜。
楚狂僧又向那圖看了一眼,皺眉道:“圖上玄字,想必藏真所在。”
鬼谷子答道:“那當然啦。”
“鬼兄你看這圖已歷多少歲月?”
“林鐘如已五十年未現江湖,這張圖畫微呈焦黃,墨汁沉積,至少有四十年以上。”
“貧僧到過恆山,那是十多年前事,假如林鐘如把‘玄天圖’藏在該處,現在自然環境也不同了。”
“有什麼不同?”
“照圖所示,藏珍地點是落星崖下的一個山洞,洞前山泉垂瀑……”
突然一陣“咚咚”鐘聲,入耳心驚,眾人臉色大變,楚狂僧一躍而起,道:“禪雲拉鍾報警,只怕廟外有人來犯。”
鬼谷子長眉一皺,道:“武兒你暫留此地,待我們先出去看看。”身形一閃,與楚狂僧聯袂奔去。
柳筠道:“呂哥哥,我陪著你。”
呂江武忙把圖收好,揣入懷中,忽聞房外異響,不禁劍眉軒動,喝道:“什麼人?”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錦衣少年當門而立,臉掛冷傲。
玉面書生一怔道:“趕車的,來幹什麼?”
柳筠見他錦衣光耀,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