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原是情種,以前我也有一位愛人,我們曾經千里結伴相隨,共渡一段甜蜜的日子,後來棒打鴛鴦,勞雁分飛,害得我日夜風霜,天涯追尋,直到今晚才找到她。”
尹靖向他祝賀,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小弟祝林兄幸福無疆。”
林立青喟然嘆道:“幸福好比一陣清風掠過身邊,如今她已另結新歡,而且始終沒把我放在心上。”眼珠中閃耀著盈盈淚光。
尹靖劍眉微軒,心中不平,道:“林兄對他情誠意摯,他卻對你如此薄情寡義,世上令人慨嘆之事良多!”
林立青道:“尹兄若有意相幫,他或能回心轉意。”尹靖一怔道:“在下有何效勞之處?”
他話剛說完,突然坡下人群騷動,有一人高聲嚷道:“小兄弟,來了!來了!”語音宏亮,震人心絃。
叫聲過處,如一陣海潮推湧,四周人紛紛閃避,避得稍遲立刻撞倒在地。
這一來眾人頓時轉移了注意力,齊齊把頭一擺,轉望山坡,只見一個蓬頭破衣的老頭,排眾擠上坡來。
那人正是五湖怪客辛凡,奔到尹靖身邊,叫道:“小兄弟她果然不是空放臭屁,帶著一群崽猴子來了。”
他們後面是一輛馬車,那車氣派高雅,屏面雕龍刻風,四周垂蓋著藍綾絹羅,車轅障泥亦用蔚蘭宮錦遮住,前頭兩匹駿馬駕馭,金勒銀韁,名貴無比。
車型裝設與香玉公主的“白綾香車”一般無二,所不同者此車籠罩著一層雲騰青蘭之色,與人出塵脫俗之感,故大公主的車曰“藍綾香車”。
車上坐著二人,有一蘭衣小廂,長得眉清目秀,面板白淨,他身邊是一廣額豐頤,一臉福祿厚相的俊逸書生,左手提著一隻金筆,儒雅雍逸之中,隱現出一股威武英氣。
車廂外珠簾低垂,也看不清坐著什麼人?這一行氣勢浩大,蕩蕩然而來。
只見一個宮妝豔婦帶著一個小女孩和大群僕人從西面來到近前,那小女孩黑溜溜的眼珠,不住地四下轉動,突然叫道:“媽,靖哥哥在那裡!”伸出雪蔥般的小手,不住地向尹靖招搖,宮妝豔婦,向她低聲道:“婉兒不可無禮,要叫駙馬爺。”
五湖怪客站在尹靖身邊,見那小女孩長得甚是可愛,只道她是向自己招手,心中大喜,高興得鬍鬚不住地飛揚,比手劃腳,叫道:“乖乖,公公在這裡,快來快來,公公抱你。”
那小女孩正拉著宮妝豔婦,向尹靖奔來,尹靖迎了上去,那宮女妝豔婦,欠身一拜,道:
“奴家哪晚尚不知恩公是東宮二駙馬,多有得罪。”小女孩雙膝跪地,說道:“婉兒叩見駙馬爺金安。”
尹靖知東夷臣民,甚是敬宗念祖,忙道:“仙主夫人免禮。”並伸手扶起婉兒。
這宮妝豔婦是“萬景仙蹤窟”綠野仙人的夫人,帶其女兒及屬下“仙源十八景”總管,知音客,知非客知善客三老及侍婢,前來投奔大公主。
仙主夫人道:“君臣之禮,不可廢,快過來拜見駙馬爺。”
“仙源十八景”之總管及婢女齊齊伏地叩頭。
五湖怪客伏身來抱婉兒,婉兒嚇了一跳,嚷道:“好髒啊,不要你抱。”
五湖怪客一點也不生氣,嘻嘻一笑,道:“乖乖,公公耍猴子戲給你看。”
雙手貼在地面,一式“頑猴插蔥”,頭下腳上,倒立起來。
婉兒笑道:“這個我也會。”
也學著雙手貼在地面,一對小巧金蓮往後倒踢,宛若小鳥般地倒豎起來。
她長得甚是逗人喜歡,群雄都為她鼓掌拍手叫好。五湖怪客是童孩脾氣,大叫道:“這樣你會不會?”
猛然把雙手放開,“砰”的一響,單用頭頂地,身子依然四平八穩地倒立著。
婉兒道:“這個不曉得會不會,我試試看。”
她怕頭碰破,可不敢學五湖怪客那樣做,只是緩緩地彎曲小臂,待頭觸地面,成三角倒立之勢,再放開二手,果然也佇立住了。
四周又響起一陣鼓掌歡呼聲。
五湖怪客叫道:“咱們比賽誰立得久?”
婉兒急叫道:“啊呀!我不行了。”纖腰晃了一下,“砰”的一聲,摔了下來。
她嘟著嘴,不服氣道:“你大人自然比我撐得久。”
“好好,公公剛才算沒贏你,再看這個吃猴子屁。”
雙腿朝天一踢,身體凌空拔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打個滾翻,右手食指疾伸,頭下腳上,對準路旁一顆蛋大的石粒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