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蘭公主問道:“是她轉送給你?”
尹靖點了點頭,道:“此草千載難逢,產在‘北天隱仙峰’頂,原是任年嬌一位舊情人,名叫萬龜年,在山頂忍受十年霜雪煎熬才取得,送到‘桃花居’給任年嬌。”
苑蘭公主冷冷哼了一聲,道:“任年嬌那樣地第醜,居然也有死心塌地的情人,萬龜年送仙草給她何用。”
尹靖道:“任年嬌外號‘桃花仙子’,聽說早年在武林中豔名頗著,後來被人毀容,萬龜年找‘綠絲絳珠仙草’就是要醫好她容貌,使她恢復舊日風彩。”
女人對自己容貌珍逾性命,苑蘭公主不禁心生詫異,道:“仙草既能醫治她臉孔,為何轉送給你?”
尹靖嘆了一口氣,道:“問題關鍵就在此處,我在‘柏雲寺’與二公主分手後,她追擊玉面書生徑往恆山,路過‘桃花居’那晚就在任年嬌處借宿。”
苑蘭公主聽這事突然牽涉到妹妹身上,心頭好生納悶,回過身來,問道:“後來怎樣?”
尹靖道: “任年嬌被毀容,積恨如山,因嫉妒二公主朱容絕世,惡念頓生,叫宇文雷用烈性毒藥,把二公主玉容毀損。”他這此話,說得很快,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說的。
話落口,只見眼前藍影一晃,苑蘭公主欺到身前,伸手扣住他腕脈。
尹靖一怔之間,未及閃開,被扣個正著,只覺全身麻痺,居然掙脫不掉。
要知二人功力本在伯仲之間,一旦被制,甚難有還手的機會。
尹靖的抬目望去,只見公主眼中發出奇異的光芒,宛如二把利劍,穿入胸膛,不覺冷冷地打個寒噤。
二人相持了一陣,苑蘭公主顫聲道:“玉妹容貌……真是被毀?”這些話,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說出。
尹靖心中感到一股涼意,堅定地點了點頭。
苑蘭公主激動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尹靖道:“公主那時重傷在身。”
“我再問你,你為什麼不殺任年嬌與宇文雷?”
尹靖道:“宇文雷夫婦痛改前非……”
苑蘭公主未等他說完,介面道:“因此你就饒了他們,也瞞著不告訴我,是嗎?”
尹靖嘆了一口氣,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
苑蘭公主怒叱一聲:“混蛋!”
只聽“啪啪”二聲脆響,把尹靖打得兩耳雷鳴,眼前金星直冒。
公主怒氣未消,玉臂一震,尹靖身如騰雲霧般地,連翻數個跟斗,向一塊巨石撞去。
眼看就要撞上,他突然伸手在石上一拍,緩和前衝之勢,輕輕飄落實地。
原來他一脫公主鉗制,立時運功自如,解去一危,否則這一撞,不死也得重傷。
這時有二道人影奔入山崗,正是長竿客帶著青衣宮女前來。
長竿客遠遠就看見尹靖被一個女人颳了二記耳光,好像擲小孩似的,摔翻幾個跟斗,心下大駭,暗驚:以尹靖的功力,居然有人能隨意就打他耳光,舉手投足就把他擲翻,那女子豈不已入仙境?不由驚得瞠目結舌,呆呆怔住。
只聽苑蘭公主咬牙叱道:“尹靖,你放過宇文雷夫婦不殺,使親者痛,仇者快,問心何安?”
尹靖被她二記耳光,打得心頭火氣千丈,這時頭還有點昏,定了定神,強忍怒火,沉聲道:“公主不明是非,任年嬌自知理虧,忍痛割愛,將‘綠絲絳珠草’送與二公主治容貌,若殺她未免侼情違義。”
苑蘭公主突然驚叫一聲:“啊呀!仙草要治玉妹容貌,為何令我糟蹋?”
尹靖苦笑,道:“這次上京的目的,本來就是要找‘六瓣仙蘭’替公主治傷,誰知回店之時,公主已昏倒在床上,際此生死邊緣,不得不通權達變,先用仙草救活你。”
這本是一番好意,誰知苑蘭公主卻不接受,厲聲叱道:“縱然我死了,也不可糟蹋仙草,使玉妹無藥可治,抱恨終身,你,可惡!”
藍影電閃,右手揮拂如花,看起來飄無虛緲,不著邊際。
尹靖劍眉軒揚,大喝一聲:“來得好!”雙手一陣疾劃,掌風氣勢如虹,嚴密如雨,四周宛如豎起一道鐵牆,門戶封得緊緊。
苑蘭公主素手如凝,蓮足如花,身段優美,疾逾行雲流水,繞得尹靖猛攻三掌二腿,氣勢威猛,直吞山嶽。
尹靖足下連換三個方位,掌劈“太乙無窮解”。如游龍橫空,猛虎出山,戰況頓時轉烈。
長竿客輕輕嘆了一口氣,武功真是淵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