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掌輕揚,反手拍擊,只聽“砰”然一響,把一塊巨石擊得碎片紛飛。
尹靖劍眉微剔,以苑蘭公主脾氣,任何極烈報復手段都可使出,其實他對香玉公主被毀容之事,也極為憤慨,只因生性謙和,薄於責人,尚能自克,當下嘆了一口氣,道:“二公主容貌並非無藥可治,那‘六瓣仙蘭’希世奇卉,或許能治癒二公主玉容也未可知,我決意取得後再走。”
苑蘭公主掌碎巨石,發洩了胸中大半怒火,緊問一句,道:“六瓣仙蘭在什麼地方?”
尹靖伸手一指湖海,道:“在湖底。”
苑蘭公主道:“那到容易辦。”
尹靖道:“據說湖底水深,壓力甚大,還是我先下去試試。”
苑蘭公主傲然道:“滄海歷盡不念水;我曾經潛入東海深淵數日,這區區湖水何足道哉?
我下去打撈。”
迅速解下外衣,拋擲給尹靖,蓮足輕點,宛如海燕掠波,潛入湖中。
水光灩瀲,湖面泛起無數漣漪,她跳水姿勢,不但輕靈優美,最奇怪的是聽不出一點聲息,若不是親眼目睹,還以為水面漣漪是微風吹皺。
尹靖在岸上靜靜等待,約摸過了半個時辰,還不見苑蘭公主冒出水面,不由微感焦急。
突然風聲颯颯,有四道人影風馳電掣般地奔入亂石山崗。
為首二人手持鋼鐧,身材魁梧,面目皓然,各缺一手臂,正是日前在“八寶塔”下,被尹靖點倒的左右雙鐧孿生兄弟。
另二人中等年紀,一持單刀,一持鋼鞭。
他們入得山崗,四下張望,立即發現湖畔站定一位錦緞儒衫的少年。
水光照映下,面如冠玉,瀟灑之極,雖是一身貴公子打扮,卻覺陌生。
這時湖畔寂寞清冷,遊戲玩樂的王孫,早已不見蹤跡,他一人在此流連忘返,實在可疑。
持左鐧的漢子,目光一轉,低聲說道:“大哥,你看是不是這小子!”
左鐧漢子是老大,冷冷道:“咱們追到此地,不見影蹤,不是他還有誰?”
左鐧漢子大喝問:“什麼人?在此何為?”
尹靖鼻孔冷冷哼了一聲,暗想:長竿客自己不敢出面,卻叫這些侍衛來胡鬧。
那漢子見他充耳不聞,勃然大怒,罵道:“反賊,你休想逃走,照打!”鋼鐧“力劈華山”,照準後腦劈落。
尹靖眼望湖水,驀然身邊飛起一條藍綾絲帶,攔腰把那漢子捲住,呼地一聲,騰雲駕霧似地,帶向湖中拋落。
其餘諸人大為震駭,想不到一個照面就失手遇險,齊聲喊吶,揮動兵器,搶上來救。
那漢子身落水面,忽然發出“砰”然一聲,如彈丸般的,又倒飛回岸來,他去得快,回得更快。
那三人還未搶到尹靖身邊,忽見凌空一團黑影撲來,個個急急向旁閃避。
持單刀漢子,稍為緩了一下,沒閃避得開,被撞個正著,二人跌得臉腫鼻青,哼哼呻吟,掙動了好一陣,才爬起。
只聽水面“嘩啦”一聲,好似出水芙蓉般地,鑽出一位絕色美女,手捧玉盒,直向岸上走來。
他們一見那女於在水面凌波行走,驚詫莫名,被怔得呆呆而立。
尹靖大喜,道:“公主撈著了?”
苑蘭公主在水面急步而行,上了岸才冷冷道:“這湖水深淵,出人意料之外,這些人是誰?”
尹靖道:“宮中錦衣侍衛,大概是彭總管派他們來瞎纏。”
苑蘭公主哼了一聲,道:“好大膽子,一個也休想活著回去。”
語音嚴冷如冰,聽入耳中,砭入骨裡,四人不由齊齊打個寒噤,退了一步,肩並肩站成一排。
左鐧漢子見這一男一女武功高得出奇,更加確定前日那假扮太監,摸上“八寶塔”的強盜,就是眼前這少年,心想先下手為強,大聲叫道:“反賊扎手,大家一齊上呀!”四人刀鐧並舉,寒光閃閃,推湧疾攻而上。
尹靖冷笑一聲,藍綾絲帶飛舞如龍,鬥不了幾合,已有二人兵器被卷飛。
突然山崗外,竹竿似的晃進一人,喝道:“住手!”
那四人正當吃緊,一聽是彭總管的聲音,如獲救星,心中大喜,只道彭總管要親自來收拾敵人,吆喝二聲,罷手躍開,把尹靖困在核心。
彭奇臉色一沉,冷峻道:“你們知道他是誰?”
持右鐧漢子,恭恭敬敬地答道:“這反賊與前日來者同一人……”
長竿客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