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史雙河的面上。
雖然史雙河己經收住腳步,他仍然小心看他。他已經發覺史雙河的眼瞳之中殺機大露!
夜無疑已深,客棧外面是否仍然下著雨?外面的天色又是如何?
縱然外面的天色潑墨一樣,又大雨傾盆,如果由得他選擇,杜笑天也寧可留在外面,最低限度,他可以遠走高飛。
現在這地牢,即使他背插雙翼,也飛不出去,要離開的話,就只有一個辦法,──殺死史雙河!
只不知他是否有這種本領。
夜空藍如水,沒有一片兒雲彩。一輪明月高懸在中央,月光卻是霧一樣。
如此月夜,又是何等美麗。只可惜夜空並不是真正的夜空,明月也並不是真正的明月。
人為的夜空,人為的明月,縱然再相似,也不如真正的天然的美麗。
沒有風,空氣彷彿在凝結,那種妖異的惡臭非獨令人心胸發悶,更幾乎令人窒息。
杜笑天仍然支援得住,手中刀始終緊握。
他儘量穩定自已的情緒,一雙眼睛死盯著史雙河,絲毫不松。
史雙河同樣盯緊杜笑天,眼瞳的殺機越來越強烈。
他雙手已經開始移動,左一掃,右一拂雙袖。每一個動作都是異常緩慢。
杜笑天握刀更緊。
史雙河那麼一掃一拂雙袖,無疑就是表示準備出手了。
他卻沒有立即出手,還等什麼?
杜笑天正在奇怪,左耳突然針刺一樣的一痛!他這才想起左耳尖之上停伏著一隻吸血蛾。
那隻吸血蛾是不是已經吐出口中的吸管,刺破那裡的面板,吮吸自己的血液。
他又生出了那種體內的血液被吮吸出去的感覺,那種感覺並不好受。
他連忙一抬手掃向左耳,那隻吸血蛾“拍”地被他掃下。
“錚”一聲輕響實時傳來!史雙河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支劍,“錚”的那一聲,正是劍出鞘之聲!
劍長足三尺,是一支軟劍,寬闊才不過兩指的劍身匹練也似,在“月光”下閃閃生輝。
劍是從史雙河的腰間抽出來,他的手一抖,抖得筆般直。
杜笑天都看在眼內,他的頭幾乎同時又一痛。
另外一隻吸血蛾已爬上他的後頸,嘴裡吐出的吸管,刺入了他後頸的肌肉。
這一次杜笑天沒有去理會。
史雙河的兵器已經在手,他怎敢再分心!
兵器已經在手,史雙河仍然不出手。
杜笑天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準備殺我?”
史雙河以指彈劍,道:“我決定了的事情絕不更改!”
杜笑天道:“怎麼你還不出手?”
史雙河道:“因為我在等你出手。”
杜笑天道:“我也是在等你出手。”
史雙河道:“你我這樣客氣下去;這場架如何打得成?”
杜笑天道:“所以我認為你最好就快出手!”
史雙河道:“恭敬不如從命!”他隨即一聲輕叱!
輕叱聲未落,人劍已飛出,箭一樣射向杜笑天!這一劍並不複雜,劍勢卻實在迅速!
劍上的力道顯然也不小,劍鋒始終筆般直,刺破了空氣,“哧”的迸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劍鋒距離尚遠,劍氣已經迫入眉睫!
杜笑天到底也是一個識貨之人,一聽這破空所響,再看來勢,就知道厲害!
他大叫一聲:“好劍!”一個身子突然矮了半截!
“噗”的整個人伏倒地上,肩肘、腕、腰、膝一齊用力伏地挺身,疾向史雙河下盤滾去!
刀亦隨著他的滾動滾出了一身刀輪,削向史雙河的雙腳!這是地趟刀法的其中一式!
他本來就精通地趟刀法!這一滾之間,他最少砍出了十六刀。
刀刀落空,沒有一刀砍中史雙河的雙腳。
刀輪方滾到,史雙河的背後就像是突然長出一雙翅膀,整個身子平空疾向上飛了起來。
他的背後當然不會突然長出了一雙翅膀,只不過他的輕功實在不錯,一吸氣,平空就升高了尺把兩尺高。
這已經足夠。
杜笑天那一個刀輪,就因為突然多出了尺把兩尺高的距離而從史雙河腳上滾過!
兩個人身形上下這一樣交錯,位置便互易!
史雙河凌空落下,腳尖打沾地,反從左腋下刺出!
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