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這樣了,他突然想到,王金鐸剛才給張元昌打了電話,自己還要去一趟工商所,這店不管能不能開,這罰款卻是都要繳的。
程英傑一聽,馬上說,“老闆估計上午不會用車,走,我跟你一塊去。”
兩人開著別克直奔工商所,路上,當程英傑聽說要罰兩萬塊時說,“他媽的,這個張元昌還有沒有點人味?眼裡只看見錢了!小文,讓我說,你這個店快別開了,太麻煩,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你這是為什麼?”
文光鬥抽著煙,沉默不語。來到工商所門前,程英傑說道,“我就不上去了,不方便。”
文光鬥明白他的意思,他的身份有時也代表著季允祥,他點點頭,一個人走上二樓。
張元昌辦公室的門開著,正有一個人站在他辦公桌前請示工作,張元昌抬起頭,看了一眼文光鬥,又把頭低下,卻不理他,文光鬥只好站在門外耐心地等著。
看著屋裡張元昌聽得“認真”,文光鬥不提防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起初以為是程英傑上來了,回過頭一看,卻是鎮裡鄉建辦主任張世勇。
自從在黨校學習時文光鬥去看過他老婆,張世勇感覺文光鬥辦事不象是才畢業的小青年,平常值班打夠級或有個場合也願意叫著文光鬥一塊參加,而文光鬥也感覺張世勇這人辦事大氣豪爽,工作上很有能力,交往面也很廣,卻暗暗納悶這樣的人為什麼不能提拔起來,但又不好問。
張世勇笑呵呵地說,“兄弟,你坐老闆的車來的吧?嚇我一跳,我都不敢上來了,以為老闆在上面呢,過來有事?”
文光鬥趕緊解釋,“老闆在開會,程哥順道把我捎了過來,我家店裡營業證沒辦,過來繳罰款。”不想影響到程英傑,他撒了個小謊。
張元昌聽到後站了起來,三言兩語把來彙報工作的人打發走,他原本就是有意晾著文光鬥,剛才王金鐸說的話他挺窩火,正想把這火撒到文光鬥身上。
他扭頭朝外一看,果然,季允祥的別克車正停在院子裡。文光鬥趕緊上前笑著說,“張所,王鎮讓我過來找找您,您看?”
張元昌心裡合計了一陣,王金鐸說話了,這個面子自己不能不給,他今天坐著季允祥的車來,難道季允祥不方便說,讓自己的司機來?思前想後,他開口說道,“既然王鎮說話了,你還年輕,我們就以教育為主,你等會下樓先把證補上,呃,不過不能象王鎮說的一分不罰,就罰一千吧。”他象從自己身上剜了一塊肉似的。
張世勇在一旁笑著說,“都以教育為主了,還罰一千?小兄弟剛開店也不容易,五百就行了,”見張元昌還在猶豫,他激將道,“你看你這小家子氣!要不我替他繳吧?”
張元昌聽他這麼一說,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擠出一絲笑容,“好,你乾脆全繳了得了,省得手下這幫弟兄們又埋怨我,”他對著文光鬥說,“你下去繳費吧,下不為例啊。”
文光鬥一聽,從兩萬元降到了一千塊,本來就很高興了,現在又省了五百,更是高興,歡天喜地跑到一樓去繳費,繳完費,又跑上樓,張世勇笑著說,“你看,小兄弟就是懂禮貌,如果換成別人,繳完費早一聲不吭就走了,還回來跟你說一聲?”
不想在這碰到張世勇,還省了五百塊,文光鬥對張世勇的好感倍增,當著張元昌的面,又不好過於表露。從二樓下來,他打定主意,單獨請一下張世勇,不過這次一定要低調,不能再搞得滿鎮風雨,還有,把工商營業執照補齊後,打聽一下其它的還有什麼證沒有辦理的,抽出功夫來一併辦理下來。
回到辦公室,只有翟順傑一人在守著電話,兩件大事辦妥一件,他心裡的壓力大大減輕,見鄧志高不在,心想可能是會議還沒有結束,唉,會議一結束,張德亭馬上就會彙報,到時一切結果都出來了,自己已經盡人事,下面聽天命吧。
看著翟順傑那張陰鬱的臉,文光鬥不由一陣厭惡,“這個人幾次三番找自己的麻煩,自己都忍了,先是從自己身上找毛病,但他仍是不知悔改,看來如果自己仍能留在辦公室,他還會變本加厲,那樣的話,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自己只能反擊了。”
正在想著,樓上一陣桌椅響動的聲音,不一會兒,鄧志高拿著筆記本走了進來,翟順傑沒話找話,“這會開得時間挺長啊?”
鄧志高笑著說,“季書記不是昨天去參觀學習了嗎,回來把參觀學習的精神傳達一下,我到隔壁去給市委辦起草個材料,有人找我喊我一聲。”
他看了看文光鬥,走了出去。
文光鬥身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