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錢?”
中年婦女又疑惑地點點頭。
“你除了賣石榴還可以賣石榴樹啊!”見中年婦女不屑的表情,文光鬥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一口氣說道,“不是讓你賣現在長成的石榴樹,我說的是樹苗,可以栽些小樹苗弄成盆景,石榴樹樹型好,果實紅,這不春天夏天你也能賣錢了?石榴熟了,你得僱人去摘吧?你把石榴園弄成採摘園,大家來摘,你只負責收錢,既能多賣錢還能省下人工費。最關鍵的是,你家的石榴還沒有牌子,如果有了牌子,別說一個石榴賣到20塊錢,就是賣到40、80都是有可能的。”
中年婦女的表情慢慢由不屑轉為求教,文光鬥趁熱打鐵,“這弄盆景,搞採摘,創牌子,不得農業站幫你,不得政府幫你?現在上面來人主動看你的石榴園,就是讓領導知道我們南河還有這麼一個好地方,還有這麼一個好品種,這是免費幫你宣傳,幫你創牌子,你可要把賬算清楚了。”
中年婦女歪著腦袋想了想,一拍大腿,“老天,還真是這麼個理,這位領導,真得謝謝你們了。”
文光鬥趁勢引導,“政府從你這拿石榴不給你錢嗎?你還說那些不中聽的話?家裡來客也不能這樣。”
中年婦女笑道,“我是隨嘴那麼一說,拿的石榴年底都給了,就是,就是來看的時候還吃我的石榴,”見文光鬥不言語,她又笑著說,“我進去給領導賠個禮,你們不能跟我們農村婦女一般見識。”
她快步走到屋裡,見她進來,正在喝水的眾人一愣,生怕從她嘴裡再說出什麼來,“領導們多喝水,走到俺家了,中午就在這吃吧?王喜福,你挑大個的給領導拿幾個石榴嚐嚐啊?”
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眾人都愣住了,孫振峰笑著說,“大姐,就不麻煩了,我們還要到下個點去,邊委員,我們走吧?”他朝邊疆說道。
邊疆也有些愣,“好,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謝絕了王喜福的挽留,一行人奔赴另外兩個點,孫振峰詢問得都很仔細,兩個點參觀下來,已是將近十二點。坐上車,邊疆笑著說,“張書記打了幾遍電話了,孫科長,我們去吃個工作餐?”
孫振峰笑著說,“已經麻煩了一上午了,不好意思,我們直接回去吧?”
邊疆笑著說,“回去也得吃飯哪,在那吃不是吃,平常接觸不到,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能跟孫科長好好學習學習,張平,直接去鴻賓樓,張書記已經過去了,你們的車也過去了。”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孫振峰聽的,孫振峰只好笑著不再言語。
來到鴻賓樓包間,張德亭和一箇中年男人已經坐在裡面,想必就是市委辦的司機師傅了,見孫振峰走進來,張德亭站起來伸出手笑著說,“孫科長,歡迎到南河鎮檢查指導工作。”
孫振峰忙握住了張德亭的手,“張書記,我們這一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張德亭笑著說,“平時想麻煩還沒機會呢,以後這樣的麻煩越多越好,坐坐,跑了一上午,先喝口水。”他把孫振峰讓到一客的位子上,拿起茶壺給他倒上水。
孫振峰忙站起來說,“張書記,自己來,自己來。”
張德亭笑著說,“俊傑,你催催菜。”又轉過頭對孫振峰說,“季書記不在家,李鎮到市裡開會也沒回來,中午我們一塊簡單吃點。”
孫振峰趕忙說,“不用驚動兩位領導,我們過來就是普通的調研,回來等稿子出來,我們再跟領導徵求意見。”
說話間菜上得很快,張德亭示意服務員開啟幾瓶啤酒,他拿起一瓶給孫振峰倒了一杯,孫振峰忙說,“下午都有事,張書記。”
張德亭笑著說,“到了南河了,那有不喝酒的道理,傳出去還以為我們接待不好呢。”
孫振峰也不再推辭。張德亭舉起酒杯,“第一杯酒,歡迎以孫科長為首的市委辦的領導們,感謝對我們工作的支援,也希望以後繼續支援我們。”他笑著一口把杯中的啤酒乾了,大家也紛紛端起酒杯乾了杯中的酒。
趁著大家喝酒吃菜,譚俊傑給文光鬥使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包間。譚俊傑問道,“光鬥,你在外面怎麼跟那個婦女說的?”
文光鬥就一五一十地把勸說中年婦女的話說了,譚俊傑笑著說,“別說,你的腦子還真好使,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文光鬥笑著說,“我也是現學現賣,晚上值班跟呂站長一起聊天扯淡,呂站長教的。”
譚俊傑誇獎道,“光鬥,行,多學習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