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雨思點點頭。
“告訴你一件事，殺人永遠都不是你要先打得過，才能殺。”
慕雨思的美眸眨了兩下，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你師父告訴你的嗎？”
王小明露出懷念的神色：“沒錯，是她教我的。”
“你接著講那個小鐵匠的故事好嗎？小鐵匠的愛人死了，然後又怎樣了？”
“你這人很有八卦天賦呀？”王小明看了這位傾國傾城的少女一眼，“小鐵匠在他喜歡的人死後，更加頹廢了，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那個貴族，那個當初將老鐵匠砍殺貴族。”
“小鐵匠難道想報仇？不過他只是普通人，又斷了一臂，就算要報仇，也不是御靈者的對手吧？”
“仇恨是會改變一個人的，小鐵匠聽說黑暗聯盟有種邪惡祭祀，可以讓人成為御靈者，於是就去了黑暗聯盟。在那裡，他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人。”
“邪惡祭祀？那豈不是會變成邪靈御靈者？”少女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之意，似乎對邪靈十分畏懼，“改變他一生的人，難道是你師父？你師父收了一個邪靈御靈者為徒？”
王小明道：“我師父不允許我叫她師父，她說我不配。但我會想方設法讓她承認我是她徒弟，畢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你倒是挺重情義的。”慕雨思說道。
“那倒不是，我就算一輩子叫她師父，也報答不了她的恩德。”
王小明輕輕嘆了口氣，一個不成人形的“傢伙”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灰燼，你現在會在哪？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呢？”他喃喃低語。
王小明不知道師父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一切，只知道她自稱“灰燼”。
“真正的我已經死了，現在你看到的只是燒剩下的灰而已。”
灰燼常常這樣說，而真正的她，也確實是一團灰燼。
王小明從沒想過世上會有這樣的人，頭臉和全身的面板全燒沒了，甚至手指和腳趾也燒掉了，渾身除了傷疤就是傷疤，連臉都沒有。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都是一個怪物。
但這個不成人形的人，卻是一個出色的殺手，一個讓無數人喪命的殺手。
“你只是少了一條胳膊，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有一天跟我一樣，才是真正的悲慘。”
灰燼第一次見王小明時，就說出了這句話。她的聲音有如一把破鋸在鋸木頭，嘶啞而難聽。
也正是那一天，王小明受到了極大的震動。是啊，他只是少了一隻胳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灰燼已經被燒得什麼都沒了，不照樣成了優秀的殺手？
從那天起，王小明變得堅強起來，他跟隨灰燼，與邪靈的邪念戰鬥，與“無頭”組織裡的死血戰鬥，與各式各樣的任務戰鬥。數年後，一個強大的殺手出現了！
“唉，要是我知道灰燼的過去就好了，不論她的敵人多麼強大，我都會傾盡全力幫她。”王小明萬分遺憾地感嘆。
記憶裡，灰燼常常問起他的事，卻從不說自己的事，即使王小明問，她也不答。但王小明知道，這個堅強的傢伙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一定有非同尋常的遭遇。
如果今世能改變灰燼的命運，王小明什麼都願意做，可他偏偏對灰燼一無所知。
“你好像突然變得很難過？”慕雨思在旁輕聲問。
“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王小明道。
“那我教你彈鋼琴怎麼樣？我心煩的時候就會彈琴！”慕雨思道。
“你會彈鋼琴？”王小明問。
“當然了，我現在就是在學校裡教音樂的，教孩子們彈琴，我最喜歡彈琴了。”慕雨思笑著說道。
突然間，王小明腦中的某一根絃斷了。
他像傻子一樣立在原地，以前對慕雨思的那種熟悉感又浮了上來！
灰燼也喜歡彈鋼琴！
儘管她所有手指都被燒掉了，她彈起琴來仍十分好聽！
不過僅憑一個愛好，就斷定眼前的少女是灰燼也太武斷了，前世的灰燼又全身都被燒焦了，沒有特徵可比對……
王小明吞了兩口唾沫，腦中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他忍不住大叫道：“你說，你懷了我的孩子？”
慕雨思沒想到王小明突然提起此事，俏臉紅了，不過還是點點頭。
王小明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前世灰燼總說他不配做她的徒弟，但事實不是如此。
她不肯承認兩人的師徒關係，只因她成了王小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