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有著超越常人的觀察能力,他只要看一眼,便能知道那兩個人不是來喝酒的。
花生的觀察能力可能不如夏洛克,但是他有著對危險的敏銳感知,自然也不可能讓那兩個喬裝的酒客瞞過自己的眼睛。
其實這種情況可想而知,把帝國皇帝的計劃打亂的兩個人,要是能在倫敦的夜色下大大方方的喝酒,還不被發現,那才是稀奇事兒。
不過好在,那兩個人暫時似乎只是在監視,想來應該是忌憚夏洛克背後的勢力,畢竟華生進入科學院的時候,可是開著一輛教廷的專屬座駕,所以為了不給教廷明目張膽實施報復的理由,他們不可能當眾就拔槍把夏洛克和華生崩了。
但是夏洛克卻不可能讓兩個拿著槍的人像是跟屁蟲一樣的跟在自己身後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剛要起身。
“有煙麼?”華生突然的問道。
“當然。”夏洛克掏出一根菸遞了過去。
華生接過,隨即起身:
“那我去抽一根”
說罷,便朝著酒吧的角落走去。
光線越亮,陰影越黑,而在那些紛亂複雜的煤氣燈照耀之下,酒吧的四周有著不少光線觸及不到的地方,一些人喝醉了被扔到了這裡,一些人捧著劣質的致幻劑,靠在牆邊微微顫抖著,更多的則是一些年輕人在擁抱,在接吻,或者藉著酒意乾脆趴在地上,將之前所有的步驟全部省略,直奔主題。
總之倫敦的下城區就是這樣,當白天的生活越是艱苦,夜晚的放縱就越是肆無忌憚,音樂的噪響與瘋狂破亂只隔著一束光,而在這種環境之下,華生要吸菸,竟然還主動來到角落裡,就算他是一位極其講究風度的人,似乎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
所以,他來這裡肯定不僅僅是為了吸菸
果然,很快一名喝醉了的酒客也跟著來到了角落,他靠在牆邊,看起來已經喝的站都站不穩了,微微垂著迷離的眼睛,猛地俯身想要嘔吐,但是幾次乾嘔之後,卻只是吐出了不少的口水。
華生捏著煙走過去,藉著對方靠牆喘息的時間,柔聲問道:“請問,有火麼?”
那人瞄了一眼華生,然後有氣無力的從兜裡掏出一枚火機遞了過去,像是這種地方,隨手要個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火石輕微的碰撞聲被繁雜的音樂覆蓋,那孱弱的火苗也被周遭迷亂的燈光所遮蔽,如此平常的畫面,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這邊。
“看你剛才只喝了半杯酒不到,怎麼突然就醉成這個樣子了。”華生笑著眯眼,輕輕吐出一口煙,問道。
那人似乎是突然怔了一下,好在昏暗之中也看不清這一瞬間的異樣:“剛才在別的酒吧喝的,這是第二頓了。”
很不錯的回答,不得不說,這些帝國調查團的人還算是有些應變能力的。
但是忽的,他就看到了面前這個漂亮的男人手裡,正拿著一把槍在擺弄著
一瞬間,他瞳孔緊縮,下意識的將手放到了後腰上,而衣服下遮蓋著的手槍,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位調查員呼吸一滯,眼中裝出來的酒意也頃刻消散,他不知道自己的槍是什麼時候被對方順走的是裝吐的時候,還是遞打火機的時候?
無所謂了,總之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子在剎那間就給了自己一股子撲面而來的窒息感,卻無聲無息,靜若割開了咽喉的利刃!他的心態有些慌亂,不敢遲疑,雙手攥起碩大的拳頭,附身衝步,直接朝著對方的天靈蓋砸下去。
然而,華生連看都沒看對方撲向自己的兇狠模樣,只是輕描淡寫的將鞋尖往出探了一下,正正好好擋在了對方用力跨出的那一步之前,一瞬間的失衡讓面前那人順著衝勁就倒了下來,華生側過身,修長的手順勢在對方的頸側動脈處抹了一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對方卻噗通一下,面門朝下的就倒在了地上。
華生將煙捏在手裡,不遠處的高臺上燈光又亮了幾分,忽的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想起,伴隨著臺下一些醉酒之人的胡亂歡呼。
黑暗中,他不動聲色的將掌心的手術刀推回袖口裡,邁過了對方的身體,沒有理睬腳下那呲呲呲的血漿噴灑聲。
微微低著頭,朝著光中走去,一臉平靜。
夏洛克看到華生回來了,又注意到剛才跟過去的那個帝國調查局的傢伙沒有回來這都不需要太多推理能力,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他笑著給華生倒了杯酒。
同時,也由衷的為那位躺在陰影裡的兄弟感到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