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直沒有什麼巨大情緒波動的巴德爾執事猛地低下了頭,望向手上拎著的偵探遺體!
這具早就失去了所有生命跡象的屍骸就像是個血肉布娃娃,眼睛一眨不眨,嘴也沒有動,但無比詭異的是,它卻還在自顧自一般的發出聲音,語氣中甚至還有些嘲弄
“那麼順著這個思路去想,為什麼你會將死者的衣服拿走,也顯而易見了。因為那件衣服是你送給她的?可能自從成婚以來,你只送給過她這一件禮物吧她曾在她為數不多的朋友面前炫耀過,並且只有在見你的時候才會穿?
哈哈,是你邀請她去的那條小巷吧。
一位日理萬機的執事閣下,成婚多年後,終於邀請自己的妻子進行一次約會了。
可誰又能想到呢這樣一個應該受人敬仰和羨慕的女人。
竟然是一個淫亂的不貞潔”
“噗碴!”一下。
巴德爾執事猛地一腳跺在屍體的頭顱之上。
這一腳踹的有些用力,人體中最堅硬的骨骼一瞬間便被巨力碾碎,餘震將散開的碎肉腦漿和骨頭渣子炸開,瘋狂的四濺在牆壁上,發出噼裡啪啦的亂響。
然而不太對勁的是,這明明可以踹穿地板的一腳,卻沒有對這小屋造成太多的傷害,甚至連灰塵都沒有震落。
巴德爾執事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將手伸向自己的頸後,然後在那裡觸碰到了一根極其不意察覺的蛛絲。
“那麼為什麼要在下城區殺死那些婦人呢?
一開始不願殺死自己的妻子,所以用其他的不潔之人洩憤?
那又幹嘛執著於把所有的內臟都切成四份呢?
額,不會是您那位妻子出軌給了四個人吧你還挺雨露均霑的,想把她平均分給與她交好的所有人?
雖然有時候真是不太理解,不過你們這些心理壓抑久了的傢伙,總會有點稀奇古怪的想法。
至於為什麼會留下子宮呢?”
偵探的聲音還在響著,從這個公寓的四面八方,從那些被一腳跺碎,糊了滿牆的屍體碎塊之中:
“嘶難道,她的子宮裡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生命?
你在剖開後發現的?卻不知道這個生命是不是屬於你所以,一時之間茫然的不敢下手?
還是說,你覺得她那裡曾經裝載過別人黏糊糊的遺傳資訊,所以覺得噁心,不想去碰?
嘖,雖然都是猜想,但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吧”
夏洛克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極其有穿透性,每一絲驚歎或者嬉笑都格外的刺耳。
巴德爾執事微微低垂著腦袋
雖然還是一言不發,但是粗壯脖子上面的血管卻不斷怒張著,裡面的鮮血似乎要衝破管壁,帶著有實質的怒火噴出來一般。
同時,他的手也將頸後的那根蛛絲扯斷
這一瞬間,眼前的所有景物全都模糊了起來,就如同顏料在水中溶解又重組。
那屍體消失了,鮮血也消失了,一切全部都恢復成了他剛剛進門時的樣子。
原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沒有動過
而此時的夏洛克,依然坐在那張破舊的漆皮沙發之中,翹著二郎腿,十指交叉放於膝上。
在他的身旁
凱瑟琳筆直的站著,老祭司大人則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身旁還匍匐著一隻巨大的令人心裡發寒的蜘蛛。
“你們看我就說兇手自己會找上門來吧。”夏洛克一攤手說道,就好像沒有感覺到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般。
不過就像是他說的,兇手已經把自己扒幹抹淨的供出來了。
這樁案子此時此刻,已經算得上真相大白了。
雖然還有許許多多的疑惑例如,巴德爾執事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妻子出軌的,那位美麗的婦人是在不同的時間出軌給了四個人,還是四個一起來,如果是一起的,那需要多大的床?什麼姿勢?他們之間保持著怎樣的頻率?以及子宮裡孕育的,到底是誰的孩子?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畢竟之前也提到過,有些案子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細節,只需要知道抓誰就行了。
至於為什麼夏洛克能知道兇手是誰,其實也很好解釋。
因為這位巴德爾執事實在是有些急躁
急躁到每次夏洛克複述自己的推理時,對方總會在最關鍵的地方提出一些疑問
這可和他的人設不符,作為一名裁決司的執事,他的工作向來只是追殺與審判,這群執法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