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聽,怎麼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而且
‘倒是殺過一些~’
這個回答也很彆扭。
不是說一個偵探不能殺人,只是從夏洛克口中說出來,再加上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所作所為,就總覺得這句話背後藏著無數古怪獵奇的故事。
凱瑟琳眯眼盯著對方,沉默了一小會;她其實有些想要繼續追問,但是身為一名教廷的神職人員,總不可能真的放下身份去追問一名平民的過往。
好在這時候,夏洛克主動轉移了話題:“額,你剛才是不是提到了獎勵?”
“教廷給予的怎麼能稱之為獎勵!應該叫恩賜!”凱瑟琳厲色糾正道。
“當然,尊敬的女士,您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夏洛克的笑容在她看來,總是充滿了虛偽。甚至要廢了好些力氣,才勉強的能將眼前的傢伙和剛才那道力挽狂瀾的身影結合在一起。
不過緊接著,她就微微仰頭,
“所以你想要什麼?”她問道,語氣中已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味道。
沒辦法,她的背後是教廷,而為教廷施與賞賜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感受到高高在上,因為教廷不會告訴你可以得到什麼,而是讓你自己隨便說,畢竟你的願望教廷基本都可以實現,只要你有那個資格。
但就是這樣一個承載著無上榮耀的問題,卻一下子把夏洛克給問住了。
獎勵還要自己想的麼?
見眼前的偵探一副茫然的樣子,凱瑟琳以為他是被教廷的恩典所震撼到了,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
“我知道這有點難回答不過金錢,權利,榮譽,都可以,甚至你想要更好的侍奉聖光,我能為你在倫敦郊區申請一座自己的教堂!”
夏洛克沒有說話,只是雙眉越皺越緊,雨絲順著臉頰流進了許久沒有打理的胡茬子裡。
剛才殺死一位裁決司的執事時,他都沒有這麼為難。
因為他覺得金錢權利等東西,對自己的吸引力並不大,其實自己只是喜歡抓抓殺人犯,破幾個案子,讓自己的腦子不是總閒著,僅此而已。
所以過了十秒三十秒一分鐘
“給我點時間吧,我得想一想”
他最終這樣回答道。
天上的那塊積雨雲就如同一個被塞住了尿道口的膀胱,好不容易得到了釋放,瘋狂的潑灑著裡面積蓄了不知多久的液體。
而雨幕下,那場幾乎摧毀了半條街的戰鬥其實並不漫長,前後估計也就五分鐘。
戰後的工作人員這會兒已經搭起了簡易的帳篷,帳篷內煤氣爐被燃起,甚至很貼心的供給了熱水和充飢的食物;因為傷員,沉重的蒸汽裝甲,以及神職人員不可能被飛艇吊著離開,而後援的運輸隊還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所以只能暫時原地修整。
夏洛克此刻就坐在一間帳篷之中這位一開始被丟棄在戰場內沒人管他生死的偵探先生,此時的地位似乎突然從炮灰,晉升到了一個很受重視的位置上。
起碼暫時看來,只有凱瑟琳和老祭司大人有帳篷能夠避雨。
而且時不時的,還有一些修女帶著最專業的戰場醫療裝置進來給夏洛克進行檢查和傷勢治療。
在教廷的職位規劃之中,修女一般負責的都是日常祈禱與城區教堂之間的接待工作,只有少數經過專業醫療培訓的人才能前往戰區。比起普通的醫務人員,這些戰地修女還精通幾乎所有的洗禮儀式和禱告誓詞,所以可以安撫那些因殺戮或者恐懼而信仰崩潰計程車兵們,算是修女之中很高階的職位了。
當然了,凱瑟琳這種【審判修女】不算在內,人家可是二階的契約者,已經不再是教廷的基層人員了。
反正不論如何,這種待遇肯定不是一個平民可以享有的
一些極細的針線穿行於夏洛克脊背的傷口之中,剛剛他雖然只出場了十幾秒鐘的時間,但是為了能在戰場邊緣更好的觀察戰局,他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一些傷,不過都不重,甚至都不會癱瘓或者截肢,這就導致他覺得身後的修女手法有些太小心了點。
有幾次他都想提醒對方,完全可以粗魯一些,一共也沒中幾槍,那咱挖子彈的時候就別用鑷子了,直接用手扣多方便。
但是看在對方額頭上的細汗,還有一直不敢與自己對視的畏懼目光,也就不好意思打擾對方了。
又過了幾分鐘,身上的傷處基本處理完畢,這位修女便以最卑微的姿態對著夏洛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