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的語氣,都可能暴露,更別提這些高階醫療人士之間很可能早就有所耳聞,所以需要一個什麼樣的身份,需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都需要十分精妙的考慮,這可不是披上個醫療人員的外衣,往角落裡一站裝啞巴,就能隨便辦到的。
而華生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把這件事給應允了下來,可見其對這種事情有著極大的自信心。
但其實,夏洛克能搞到這種資訊,也足以令人驚訝不已。
反正這兩個人都互相望了一眼,感嘆對方在某種方面的才能之後華生又問道:
“那你呢?跟我一起混進去?”
“我還是算了,畢竟醫療知識不如伱的專業,還有就是形象上有點不太搭,我有更好的辦法。”
華生點了點頭。
就這樣,兩個人又說了一下進入內城後的聯絡方式以及一些注意事項,華生轉身回到了酒館裡,夏洛克則壓了壓帽簷,走入了夜風稍涼的街道之中。
凌晨,幾輛軍用的運輸車停留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前,一些不算太大,但是無比精密的醫療設施被抬上了車,而在士兵的注視之下,四十多名醫護人員也上了車,朝著內城的方向駛去。
這是奧古斯丁大帝以一位君王的身份進行的最後一次健康檢查,所以這些醫生極為的重視,考慮到檢查前需要進過最嚴格的消毒措施,這些醫生都提前穿著光滑的皮質外套以及帶有過濾功能的鷹嘴面具,這也算是這個時代醫生的標配了。
而華生,此時已經混在了這些人之中。
不但混進去了,還混的挺好。
精妙的話術和細節表演可以讓他在不同人的面前給予一些認知上的偏差,這種技術活一般都是出現在一些高階的流浪漢身上,他們專門參加一些貴族們的婚禮,在宴會上左右逢源,讓男方的人認為自己是女方的朋友,而讓新娘的家人覺得自己是新郎一方的某位遠親,如此往復,一般不出意外,一年到頭吃上幾十頓都不會被發現,甚至還能拉點人際關係。
當然了,華生的情況要比他們高階的多,他也做的也更加的完美,剛才在酒店裡幾十分鐘的短暫交流裡,他已經在醫術上獲得了大多數同行們的尊重,甚至和幾位年輕的護士聊得很不錯,還留了電話號碼,只不過如果這些護士真的回去撥通號碼的話,就會發現,這些電話都是某個陌生人接起來的,或者乾脆就是空號。
車輛走過了一個又一個關卡,荷槍實彈的警衛搜查了所有的儀器以及醫療用具,因為新皇帝的登基大典已經結束了,城區的各種交接環節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雖然沒有人會覺得,會有人混在這種團隊裡面,但他們依舊還是對每個人都詢問了極其刁鑽的醫療知識,這種問題只有最專業的醫生才會知道,以此來分辨這些人的真實身份,而比起人,更加關鍵的則是武器的調查,在充沛的惡魔鎮靜劑,以及高強度的防禦火力支援之下,不出動軍隊,誰都不可能碰到帝國皇帝一根手指頭。
就這樣,不算太遠的路程,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這才終於來到了一處看起來沒什麼特色的建築前,車上的醫生們全都下了車,並摘下了鷹嘴口罩,進行最後一次搜身。
而此時此刻,就在面前的建築頂層,奧古斯丁大帝在窗前,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看著下方的古羅馬法城,在這裡呆了幾十年,他似乎早已經將這座城市當成了自己的家,現在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內心中總會有那麼一絲感慨。
其實回想起自己的這一生,雖然身披了無數的榮譽,但是卻一直在失去朋友,女兒,政治上的夥伴,理解自己的人,60年的帝王生涯,最終他似乎只剩下了這座城池,但是此時此刻,他連這裡也要失去
老人垂下了眼睛,擠了擠,發現依舊只有那一如既往的乾澀。
而就在這時,隨著他的動作,模糊的視線穿過了面前的玻璃,注意到了下方正在接受搜身的醫療團隊,可就在這個團隊之中,有一個人似乎偶然的抬起了頭,與自己隔著窗子與夜色,對望了一眼。
奧古斯丁大帝很老了,他的視線早已模糊,但是就是這一刻看不真切的對望,讓他微微怔了一下。
“那個人是誰?”他抬起蒼老的手,指向了下方那名已經低下了頭的醫生。
輪椅後面的護士走到了玻璃前,也望著下方,然後輕聲道:“只是健康檢查團隊裡的人,因為這些人是以最快速度組建起來的,所以資訊都還在郵寄的路上,暫時不大清楚那人來自於哪家醫院。”
“資訊還沒有郵寄過來麼?”奧古斯丁大帝喃喃著,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