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上城區,白教堂
這座教堂算是倫敦最早的一批教堂了,其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聖歷開啟之前,由於三百多年的歷史,讓這座教堂不斷的翻新,大廳內裝飾著的十字架以及上帝受難雕像也全部的被替換成了有著濃厚教廷風格的裝飾。
至於這裡為什麼被稱作白教堂,相傳是最初,這座教堂的外牆上色通體潔白,因此而得名,而倫敦政府也很應景的在翻修時,為其刷上了一層厚實的白漆,遮蓋住了在雨水沖刷下漏出來的斑駁紅磚。
入夜,細雨綿綿,倫敦這個地界在春夏交界之時,溫度非但沒有升高,反而是在雨夜裡透出了一股子涼意,一輛馬車從夜色之中駛來,並停在了白教堂門前,年輕的審判員娜塔莎走下了馬車,快步走向教堂,並推開了其側門。
因為倫敦是電力照明推行的首要示範城市,所以上城區的大部分煤氣管道在這半年的時間裡,已經全部替換成了電路,此時,白教堂內部微微泛黃的燈光要比普通的煤氣燈亮上許多,甚至驅散了一些雨夜中的陰冷。
而這裡,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被審判庭和蘇格蘭場徵用,成為了開膛手案件駐倫敦的辦公室。
其原因是,兩個多月前,這裡出現的妓女分屍案件,導致了上城區居民對於白教堂有了極大的畏懼心理,基本沒人來這裡禱告了,閒著也是閒著,再加上這裡作為開膛手第一次作案的所在地,警方直接把這裡當做辦公區,也算是對於兇手的宣戰,以及向民眾展示了必定會偵破此案件的決心。
經過幾條不算寬敞的走廊,娜塔莎推開了一扇位於教堂邊緣房間的門,而此時,他的直屬上司【斯坦萊霍普金斯】審判官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內,整理著手邊的檔案。
自從半年之前,霍普金斯因為將奧古斯丁大帝參與屠殺倫敦市民的證據上交後,他便被扣上了‘誣陷’的大帽子,被帶走接受審查了,不單單是他自己,連同他所在的審判庭第三司全部停職。
但事實上,這些所謂的停職只是一個對外界的說辭而已,自從奧古斯丁大帝宣佈退位之後,審判庭第三司的所有審查突然全部終止,對於這些接受調查的官員們,教廷做出了一份十分可觀的補償,而霍普金斯也直接被破格任命為第三司的最高審判官。
這位從一開始就被譽為審判庭幾十年來最傑出的天才,所有人都覺得,他會在未來成為審判庭最年輕的大法官,而現在看來,他的晉升道路,比想象的還要更快一些。
“老師”娜塔莎推開門後,尊敬的向著自己的直屬上司鞠了一躬。
霍普金斯將眼鏡摘下來,揉了揉有些發澀的雙眼,看著自己的這位充滿幹勁的學生,似乎想到了十年前,剛剛進入審判庭的自己,不由得笑了笑:
“去了一趟血牢,感覺如何。”
那座陰暗血腥的監獄當然讓人很不適應,但是娜塔莎依舊一副毫不畏懼的姿態:“監獄是對罪惡的懲戒之地,再如何陰森,也是站在正義這一方的,所以沒有什麼好怕的。”
她回應著,不過很顯然,她來找霍普金斯還有其他的事情:
“老師您認識那位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人,對吧。”
霍普金斯點了點頭:“嗯,有什麼問題麼?”
“那您知道他與教皇大人的關係麼?”
這個問題讓霍普金斯微微皺了下眉:
“額知道,那傢伙與教皇大人算是認識吧,你問這個幹什麼?”他很謹慎的斟酌著用詞,其實最開始他想用‘朋友’這個詞兒來回答了,但是考慮到教皇的地位超然,最終還是用了‘認識’這種模糊的說辭。
娜塔莎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老師字裡行間的謹慎,幾秒鐘之後:“我將那個死囚帶出血牢之後,他被教皇的女僕接走了。”
“哦,這件事情我昨天已經知道了。”
“我有些疑惑,教皇大人為什麼要讓自己的貼身女僕來接那個傢伙他是個死刑犯!我事後瞭解到,他竟然是從血牢最底層被釋放的!”娜塔莎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茫然與激動:“血牢最底層關押的可都是最窮兇極惡的敗類,為什麼教皇大人會認識那種人,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
聽到這,霍普金斯看著自己這位年輕的學生,再次笑了起來:
“看來,你對此有著很深的芥蒂啊。”
“當然!”娜塔莎眼中透著極為明顯的不解:“在我的認知裡,教廷是正義的化身,雖然因為過於龐大,它的細枝末節裡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