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南丁格爾並不覺得自己破解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密室,她只是說出了最基本的回答而已。
她也對那個什麼金庫密室不瞭解,這些天她一直呆在自己別墅的小屋裡,對外面發生的謀殺案也並不知情。
此時此刻,她只是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那位審判庭派過來的審判官,看著他依舊在安靜的駕駛著車輛,穩步前行著,對於夏洛克的指控,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反駁,更沒有自覺荒唐的嘲笑。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她能感覺到霍普金斯先生是一個很值得尊敬的人,謙遜,溫和,禮貌,堅韌,對於自己職務有著近乎於苛求的態度,每天的臨時辦公室裡,直到深夜都能看到沒有熄滅的燈光。
身為一個審判官,他似乎不僅僅是將其當成一個工作,或是身份,而是將其視為一個承載著正義的載體。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是開膛手麼?
難道他每天面對那堆積如山的案卷,熬夜到凌晨,似是永不疲倦的機器般工作,為的卻是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夏洛克沒有去管南丁格爾此時心中的矛盾和震驚,而是繼續沒有一點人情味的解釋起這件案子來:
“其實,兇手只需要將那一箱子食物給釣到高處,就可以了。
就是這麼簡單
具體操作手法,只需要一根綁著魚鉤的線,並在鉤子的末端再拴上另一根線,讓其像是一個吊墜一樣,成一個【v】字型,這樣,拉扯線頭的兩端,就能讓鉤子鉤在箱子的把手上。
然後將箱子拽起來
金庫的轉輪大門直徑為四米,那麼內部空間的高度肯定已經超過了4米,事實上,是43米。一個正常人是不可能夠到釣在天花板上的箱子的,至於那些亂扔的書籍,枕頭,其實都是死者在試圖將箱子給砸下來,估計還嘗試過將書籍墊高的方法,但是很顯然,一點用都沒有。
其實,如果不是死者謹慎過度,他也不會死的這麼憋屈,但凡他讓人搬一張床進去,估計也能把床立起來,試著往上爬一爬。
但是很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哦,對了,在這裡還得強調一下,之所以兇手能夠用這種辦法殺人,那麼也就意味著,在那位銀行家還沒有關上金庫大門的時候,兇手就已經對金庫內部的狀況瞭如指掌了。
他知道那一箱子食物放在哪,知道死者沒有能夠攀爬的工具,順便還需要知道死者大概的睡覺時間。
而當時,看到那金庫內部狀況的人,除了銀行的工作人員之外,就只有追查開膛手線索的司法人員了。”
只是把食物給釣到了金庫的天花板上
簡單到了極點的手法,但是從頭到尾,似乎都沒有人朝這個方向去想。
其實,也不能說沒有人能想到,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故意塑造了開膛手能夠無視任何情況的,無差別殺人的能力,所以在這樣一個前提設定之下,也沒有人會去想這種簡單的方法。
與其說,是手法的精妙,不如說,是引導人們固有思維的技巧更加強悍一些。
車隊緩緩的駛入了市區,現在已經過了午夜,大多數的市民們都早已進入了夢鄉,就算是那些喜歡熬夜的年輕人,也因為大斷電的原因,早早的睡去。只有一些遊蕩在街頭巷尾的流浪漢,被車隊的隆隆聲驚醒,蜷在小巷的角落裡,用那一雙雙早已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看著馬路上走過的浩浩蕩蕩的車隊以及人群。
霍普金斯減慢了一些前行的速度,在這條光線不是很充足的市區街道上,太快的行駛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交通事故。
“不得不說,的確是簡單到了極點的手法,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也應該也會用我的身份,來解釋為什麼謀殺者可以越過納丁·貝魯教宗在教堂里布置的層層守衛吧。
因為開膛手是我,所以我可以大大方方走進教堂,不會有任何人對我產生懷疑。”
霍普金斯平靜的說著,而夏洛克也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當然,身為整個開膛手案件的負責人,你當然可以在那座教堂裡暢通無阻。”
“可是,如果我接近納丁·貝魯教宗所在的那個房間,肯定會被人知道的啊,為什麼在咱們最先發現其死亡的時候,那些在門口守著的人沒有提到這件事情呢?”
“因為貝魯教宗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有人去見了他,他特意在那之前,就遣散了房間周圍的所有守衛,並且,是他親自從裡面為兇手開的門。”夏洛克又說出了一個更加讓人無法理解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