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詵並非只是說說而已,第二天午時,他果然讓司馬婉兒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
第二天辰時,王詵便派王幹出去了,然後將司馬婉兒喊到身邊,道:“司馬姑娘,待會有個你想不到的人要來,本督尉會與他在亭中敘話,你則躲在旁邊的花叢中,且記,無論聽到了什麼,一定要冷靜。”
司馬婉兒道:“只要督尉大人能幫小女子救回兄長,一切聽您安排。”
王詵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突然有些衝動,很想將其攬在懷中,溫存一下。但是,王詵城府極深,知道像司馬婉兒這等烈女子,不可硬來,只要慢慢地感動她,她會死心塌地地跟自己一輩子。
王詵壓下胸中的情火,與司馬婉兒隨意地聊著,午時左右,王幹回來了。王詵站了起來,道:“他答應了嗎?”
王幹道:“答應了,馬上就來。”
王詵一喜,轉頭對司馬婉兒道:“姑娘請到花叢中躲藏,切記,無論聽到什麼,一定要冷靜。”
司馬婉兒藏在花叢之中,不會兒,耳聞一陣清笑傳來,忍不住一陣怦然心跳。抬眼處,只見一身錦袍的趙佶,在王詵的陪同下走上怡然亭。緊隨在趙佶身後有一人,五十來歲,手拿拂塵,正是太監總管李憲。
難道真是他?司馬婉兒簡直想也不敢想。
只聽趙佶道:“老朋友,找本王來,有什麼事嗎?”
王詵目光似乎瞟了這邊一眼,說:“老王得到一幅《樂毅論》,請你過來看一下,據說這幅字曾流落到西夏,李公公常年在外征戰,想必也想見識一下此帖吧?”說著,一拍掌,只見家將王幹捧著一幅字帖走了過來。
趙佶目光一亮,趕緊接過字帖,展於石几之上,仔細看了,搖搖頭,笑道:“督尉走眼了,這哪裡是王右軍的真跡,是後人效仿之作。”
“是麼?”王詵道:“沒想到,這帖子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即便不看筆意,單看紙張,也自不同。”
東晉時期,雖然白紙逐漸代替了簡牘,但是,紙張還是以黃紙為主,像這等細膩的紙張,當時並不多見,而且,從筆意上看,也與右軍不同。右軍有一道書法口訣,夫欲書之時,當收視反聽,絕慮凝神,心正氣和,則契於玄妙。心神不正,字則攲斜;志氣不和,書必顛覆。其道同魯廟之器,虛則攲,滿則覆,中則正。正者,沖和之謂也。大抵腕豎則鋒正。鋒正則四面勢全。次實指,指實則節力均平。次虛掌,掌虛則運用便易。為點必收,貴緊而重。為畫必勒,貴澀而遲。為撇必掠,貴險而勁。為豎必努,貴戰而雄。為戈必潤,貴遲疑而右顧。為環必鬱,貴蹙鋒而總轉。為波必磔,貴三折而遣毫。側不得平其筆。勒不得臥其筆,須筆鋒先行。努不宜直,直則失力……策須仰策而收。掠須筆鋒左出而利。啄須臥筆而疾掩。磔須戰筆發外……夫點要作稜角,忌於圓平,貴於通變……
王詵道:“透過你這麼一說,老王也看出了一些差別來。”
趙佶微微一笑:“老朋友雖不工於此道,但善於鑑賞,小王以為,你早就看出是幅贗品了吧?莫非你找我來還有他事?”
“小朋友真知我也,不錯,老王找你來,還想問一件事?”
“什麼事?”
“小友可還記得鐵塔下的司馬姑娘?”
“當然記得。”
“那你果真捨得讓她離開嗎?”
“老朋友的意思是?”
“小友*年少,視美女如同墨寶,一旦發現,豈有不藏之理。”
“呵呵,本王當然不會放走她。”
“莫非小友已經將她藏在別院內?”“雖然還沒有,不過……也等同了。”
“小朋友的話老王不懂,什麼是等同了?”
趙佶看一眼李憲,笑道:“本王已派李公公將她的兄長留下,我看那女子與其兄相依為命,留了其兄,她還會走脫嗎?”
“好計策。好計策啊。”王詵連說兩句,似乎意有所指。
花叢中的司馬婉兒聽到這,怒火攻心,正要站起來衝出去,卻冷不防身後有人敲了她一下,頓時昏了過去。
等司馬婉兒醒來時,已經躺在了東廂房內,而床前坐著面帶微笑一臉關切的王詵。司馬婉兒扶著床想坐起來,被王詵按住了。王詵道:“姑娘還是躺一會兒吧。”
“我……我怎麼到了這裡?”司馬婉兒依稀覺得有人從身後擊了自己一下。王詵道:“是本督尉的家將高俅,本督尉擔心姑娘知道真相後,一衝動壞了大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