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如你,窗外的月,朦朦朧朧;
無人知的心痛,垂頭,淚眼如霧;
轉身別了此處,暫歇的驛站;
撫琴的指,停駐在了傷離的音符……
路旁的人,全部都安靜的看著那個坐在囚車裡的女人,那副平淡的模樣,那傾城的容顏,這一天,永遠的印在了人們的心中。很久很久之後,人們都不曾忘記,有一個女人,唱著歌,坐在囚車裡,美得如同一幅畫卷。
路再長,還是有著盡頭,寬闊的場地,周圍有著茶樓酒肆,原本喧鬧的街道,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到處都是帶著武器的侍衛。遠遠的依稀可以看到,那一抹明黃的身影端坐在椅子上,只是,罕見的,少了竹黎。酒樓茶肆之中,多了許多的人影,人都是愛熱鬧的。
手上與腳上的鐐銬發出哐啷啷的聲響。被侍衛圍起來的臺子,是那樣的顯眼。彪悍的儈子手,寒冷的天氣中依然穿著紅色的單衣,持著一口大刀,站在斷頭臺上,像是門神。
門神?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事實上,她的確笑了,笑的明媚,笑的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似乎自從婚禮之後,她變了好多,臉上的笑容再也沒有了那一絲的冷淡,藍色的雙眸再也沒有了那一絲冰冷的寒意,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彷彿像是換了一個人,和過去,真的不一樣了。
邁上臺階,看著陽光照在自己身上投下的陰影,低低的笑聲從唇間溢位,是幸運,是感激。幸運,自己喜歡的不再是竹黎,感激,老天沒有讓自己再重複上一世的經歷。
“犯女欒羽……”
“停吧,你不嫌煩麼?”欒羽站在斷頭臺上,打斷了監斬官的話,“熙楓,咱們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你認為,有必要搞這些虛的嗎?”
“呵呵,那倒是朕的不是了,倒是忘記了羽姑娘的為人了。既然這樣,那麼,羽姑娘你還有什麼遺言麼?”熙楓也不生氣,他應該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吧。
“遺言還是有的。大叔你要聽一下麼?”笑的單純,“大叔,你媳婦兒年紀太大了,既然老了,那就不要塗那麼多粉了,看著好滲人的。”故意的打了一個哆嗦。熙楓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還有哦,我沒有想到大叔那麼先進哎,搞姐弟戀啊,好佩服啊,也虧的大叔天天對著一個老女人還有性趣。我真的很佩服很佩服大叔哦。”
“明明已經退位了,還重新霸佔著自己兒子的皇位,老不羞。”
“大叔心腸不好,心眼小,人家明明沒有殺了竹黎哎,卻還是要殺我,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有哦……”小嘴兒叭叭叭的說個不停,熙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欒羽心中暢快了,可是卻苦了下面的人,做手下的想笑又不敢笑,的確很辛苦的。
“閉嘴。”唰的一下站起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臉色難看至極。
“哎喲,惱羞成怒嘍。”拍著手掌,鐵鏈一陣嘩啦啦亂想,“大叔,你好可憐哦。”垂下雙手,笑眯眯的說道。
“殺了她。”氣急的下令。
“還不到午時哦,大叔你不遵守遊戲規則。”表示抗議,欒羽嚷嚷著。
“朕可沒有時間陪你玩兒遊戲。行刑。”怒喝一聲,熙楓還從未感覺自己這麼憤怒過。
“這就是一代帝王的心氣嗎?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呢。”一道嘲諷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刑場,顯得那麼的突兀。
“誰?!”熙楓又驚又怒,警惕的看著四周,卻是沒有發現一個陌生的人。
“陛下真是記性不好啊,我還幫你守過門呢,這麼快就忘記了麼?”一個侍衛慢慢的走了出來,摘下了頭盔,露出一張笑臉,不論是眼角還是眉梢,似乎他的臉上每一個地方都帶著喜意,可是,十分詭異的,當這些喜意湊在一起的時候讓人遍體生寒。
“邪?”欒羽有些吃驚,有些疑惑,這次的邪,似乎和前幾次有些不一樣了,不一樣的,就是他臉上的笑容,現在的邪,才真正配得上他這個名字。
“羽姑娘還記得我啊,真是高興呢。”面對欒羽的時候,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溫文爾雅,溫潤如玉。
“你……”熙楓卻如同見了鬼一般望著他,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我沒有死,對麼?”嗆的一聲抽出了手中的長劍,“讓陛下失望了。”
“你如何活過來的?”受了傷的人,在冰冷的水中能夠浸泡多長時間?怎麼會有活著的可能?
“誰告訴陛下,我受傷了。”笑的詭異,那一日,他的確是滿身的血,可是那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