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緊張,你吩咐什麼,我去做就是。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一時間又溫柔至極。太陽這時候才升上來,透過窗紗,陽光灑在地上金黃一片,逆著陽光,東方止看著虞素,就好像她整個人都已經被點亮。他又往前湊了一點兒,蜻蜓點水般地給了她一個吻。
“不要臉。”
虞素別過頭,心裡那點兒愁緒頃刻就被沖淡。皇帝輕輕一笑,顯得輕佻,但那輕佻是恰到好處的,再多一分則是浪蕩。
“前兒南海那邊海翼國送來了幾盤子珍珠,顆顆都非凡品,只是做成項鍊實在落俗,我想了想,不如做個臂環,再嵌些貓眼,你肯定喜歡。”
“從前海翼國總是送黑色的珍珠過來。”
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但很快就抽離。
“如果還有黑色的珍珠,就讓匠人做個戒指吧。帶護甲帶多了,千篇一律,看著未免單調。還有我那妹妹,煩請皇上今日就下旨,讓她挪去御前做個宮女,做女官,也太抬舉了她。”
“都好。”
“娘娘。”
在鳳凰殿,舒樂從來都要比旁人多少一分來去自如的自在;這是因為忠心所得的嘉獎,也是想告訴那些下僕們究竟該以誰為榜樣。榜樣的力量總是無窮。
“進來。”
門將將被推開,舒樂就見虞素與東方止齊齊回頭,她未見過這種陣仗,又被東方止的氣魄所懾,腿一軟,不是那麼利索地就跪下道了一聲吉祥。
“你嚇著我的婢女了。”
虞素打趣他,又上去攙扶舒樂。舒樂連聲說著不敢,又聽皇上說:
“你如今倒不愛用膽子大的人。”
不知道怎麼的,舒樂竟想到拂柳,卻見娘娘神色如常,又抿了抿嘴唇,便沒有再說話。
“是什麼事?”
“回娘娘話,長寧殿那邊寫了拜帖過來,想請娘娘與皇上晚間過去做客。”
“鴻門宴。”
虞素側首扶簪,笑看著東方止,還沒等到東方止的回答,就說:
“什麼時辰?”
舒樂早知道她會答應,是以長寧殿的人才說了來意,舒樂就把這些細枝末節都問的清楚。
“回娘娘話,約莫酉時六刻。”
“你去回話,說我們過去。再讓來人替我謝一謝和妃。”
“是。”
舒樂也不多言,因知道皇上愛重莊裕夫人,又喜與她獨處,是以不敢久留,利落地答了句是就要退下。虞素也不留她,只等她關了門,就問東方止:
“你說公孫展顏這次又打的是什麼主意?”
“管她什麼主意。”
皇帝渾不在意,只說:
“菜都涼了。”
過了晌午,宮中就有旨意傳下來,宣虞家二小姐虞嫣侍奉御前。雖不是官身,但就憑這一道聖旨,就已經讓六宮流言紛紛。訊息傳出來的時候公孫展顏正在建章宮侍奉太后午睡,太后本來闔著的眼陡然睜開,眼睛裡露出精光,笑著對一臉愁苦之相的和妃說:
“展顏,你的機會來了。”
公孫展顏不明就裡,憂心忡忡地看著太后,生怕她這是氣的狠了,說的反話。
還是蠢!太后見她如此,本來那一分高興都變成不耐煩,本來打算好好解釋,卻也變得十分言簡意賅。
“今晚你做的隱秘些,別讓人抓住把柄。別的事,你不必操心。”
“姑母。”
公孫展顏猶有些惴惴。皇上現如今幾乎不來看她,兼之如今宮裡又多了個元氏,事事不順心,人人都只會給她添堵。如今皇上這樣堂而皇之地提拔莊裕夫人,連她那上不得檯面的妹妹都去了御前,相形之下,公孫家卻是日薄西山。
“好了,你回去準備吧。”
“是。”
公孫展顏扁扁嘴,心裡那點兒意圖都寫在臉上,破天荒地,太后只是冷眼看她面露不敬,卻並沒苛責。等公孫展顏出了建章宮,葉嬤嬤又替太后掖了掖被角,尚未說話,就聽太后說:
“拿著我的腰牌出宮,帶二房的人過來見哀家。”
葉嬤嬤微一遲疑,片刻才說:
“娘娘您……”
公孫家的男人不中用,歷來公孫家的榮寵富貴,都是女人掙來的,我不能把寶壓在這麼一個蠢貨身上。”
葉嬤嬤深知她的手段,自然不會再問,何況和妃娘娘先前就對太后多有不敬,對她們這些下僕更是頤指氣使,殊不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