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記這話什麼意思?反正楊楚生聽了就感覺怪怪的。
“聽說你是修路副總指揮,不錯,不過現在修路還是應該放在重點。”柳書記又說,這話也是相當於一種指示,要不羅書記就連連點頭。他的助理還拿著筆記,在做著記錄。
楊楚生也笑一下“因為修路有吳總指揮,現在我們公社各大隊都在準備春耕,我們農辦就下去走走,瞭解一下情況。”
“那瞭解到什麼情況了?”柳書記也笑著問。
楊楚生感覺這女人真厲害,別看她說話時臉上在笑,其實話裡帶有一股逼人之氣。就說唄“幾個大隊的準備工作都不錯,都在開始犁田,秧苗長勢也很好。不過就是一個老問題,肥料不足。”
“不足我們就要克服,多少年了,我們都是在克服中渡過的。”柳書記又說。
“是是是,我們每年都感覺肥料不足,但也都克服過來了。”羅書記也說。
是你個頭!楊楚生雖然沒有罵出聲,但也看了羅書記一下,他就站著說話不腰疼。
“剛才柳書記已經做過指示了,現在我們的重點,還是要放在修路上面。”羅書記又說。
“修路當然重要,但我們農辦就要發揮起農辦的作用。”楊楚生就頂一句,因為他很不爽,修路算什麼重點,也有你孃的姓羅的,故意不通知他柳書記要來的不爽。
柳書記也有不爽,楊楚生這樣子,就是當面反駁她的指示了。她是縣委書記,也不想計較,還又問“那你到大隊,有了解到,不準搞聯產承包,社員們擁護得怎樣?”
“沒有一個擁護。”楊楚生立馬就來,又說“因為去年整個公社都實行聯產承包,所以社員們家裡也才有餘糧,這次的修路,每個大隊要交一千斤稻穀,兩千塊錢,總共得七千斤。沒有去年的餘糧,這路也修不成。”
“你這是誇大了,沒有你說的這樣嚴重。”羅書記又說。
“羅書記,你也可以下鄉瞭解呀。”楊楚生真不客氣了。
柳書記看著這個知青,他說的話她當然很反感“但那是資本主義,是違反政策的。”
楊楚生笑一下“以我的瞭解,社員們都不同意廢除聯產承包,我們農辦最多也就宣傳。”
嘿嘿!楊楚生說完,看著羅書記,他的意思這羅同志應該懂了吧,就是他不管,也用不著他管。
“那別公社沒有實行聯產承包,不也照樣取得豐收。”柳書記又說。
“那個公社豐收了?豐收了,農民們還是吃不飽。柳書記,話我先說,就是我們去年實行聯產承包,這路也才能修起來,我敢說,別的公社就修不起來。”楊楚生越說越想說,這也是他開始在為聯產承包,跟柳書記槓起來了。
楊楚生當然得扛,上午下到幾個大隊,幹部在擔心這事他是知道的,但也碰上不少社員,都在擔心這事。他也當場跟社員壯膽,就是繼續,現在他不扛,誰來扛。總之讓他在社員們面前拍胸脯說不用怕,在柳書記面前又不敢扛的做法,不是他的為人。
扛也得有扛的方法,楊楚生就是硬和軟都用上,反正別的公社肯定沒錢修路,真的是義務修路啊?先讓柳書記見識一下難處,再看對策吧。
柳書記氣了,雙眼皮看著這傢伙,他這個修路副總指揮,難道不知道她要來,這農業有多重要,現在又不是真正的春耕,能重要到故意下鄉。反正在她的心裡,楊楚生就是有故意避開她的嫌疑。
“楊楚生呀,聯產承包,可是從你們大隊先起來的,你又是大隊書記,又是農辦主任,你們大隊更應該起個帶頭作用。”柳書記說完了,看一下手錶,都三點多了,回縣城還有七公里,還是先走吧。
柳書記走了,羅書記怎麼著,應該開會了。楊楚生卻不管,走到吳擁軍旁邊,小聲問“柳書記要來,沒有事先通知嗎?”
吳擁軍嘴巴動了幾下,小聲說“我也是上午到工地,才知道的。”
你媽的敢陰老子。楊楚生不說了,以吳擁軍跟羅書記的關係,姓羅的知道,姓吳的就肯定知道,那就別怪老子翻臉了。
楊楚生往開會的那個房間走,無毒不丈夫,現在離修路完工還遠,你吳擁軍還貪不夠,讓你貪多點。不反擊就不想反擊,要反擊就一擊致之於死地,等著瞧。
也因為有楊楚生的一番話吧,會場還有些沉悶,就是那些不清楚情況的各辦公室主任,感覺到沉悶,他們也就沉悶。
幾全黨委委員,也都時不時往楊楚生瞄一眼,感覺這傢伙腦袋老愛進水,這修路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