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七應該都沒到,不然自己先進廂房喝茶等他好了。
前廳已經有一些客人到了,但都是很遠的位置,估摸他們那麼早到,也是抱著花了錢就要看夠本的心理吧。
楊菓叫住一個跑堂的,將手中的請柬遞給他。小夥一愣,鶯歌樓雖無限制,但是也很少有女人光顧,低頭再一看請柬,小夥立即滿臉堆笑,點頭哈腰,趕忙引這位貌不驚人的女客去到樓裡最好的廂房。
今日樓中披紅掛綠,精緻的琉璃燈璀璨閃耀,廳中的丫鬟、夥計,每人腰上都扎著一根紅綢腰封,看起來十分喜慶。大大的幕布隔在大廳正中,看來舞臺也擴建了。到處一塵不染,雅緻的檀香味絲絲縈繞。
楊菓跟著這人七轉八拐,終於停在一間房門口。夥計正要伸手推門,門卻從裡吱呀一聲開了,裡面出來的人看著夥計一愣,隨即厲聲說到:“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夥計一看,是陳管事,急忙解釋:“這位客官是這間廂房的客人,小的給客人引路來著。”
陳管事這才注意到後面還站著位穿得跟支竹子似的姑娘,這不是血人姑娘嗎!陳管事對她記憶猶新,但既然她是裡面那位的重要客人,自己就要以十分的禮儀接待。
陳管事對著楊菓深鞠一躬,謙遜地說到:“請貴客見諒,是我無禮了。”
楊菓微笑:“不礙事。”
陳管事又是一九十度鞠躬:“謝姑娘大量,您請進,請進。”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撐開門。
楊菓深怕他來個三鞠躬,不成喜事就成喪事,趕忙快步走進房內,一邊吩咐道:“麻煩給我一壺白菊茶。”
陳管事又是一鞠,恭敬地答道:“是,姑娘請稍候,片刻茶就送到。”
楊菓嘴角抽抽,這三禮還真成了啊!
陳管事隨手關了房門,門內立即有一涼絲絲的聲音響起:“九姑娘來的很早啊……,莫非那麼著急想見在下?”
妖孽賜我好工作
惡寒,楊菓的骨頭都被他的邪惡氣息給凍僵了,斜著眼瞟了一眼薛七。
那妖孽幾乎是半躺半靠在椅子上,黑色錦緞似的頭髮垂落在胸前,隨著玉扇的拂動絲絲飛舞。今日他不約而同地穿了件墨綠長袍,不過人家那布料顯然高檔很多,藉著琉璃燈光的折射,浮現出淡淡的花紋。哎,太悶騷了,整一根大竹杆,還是老竹子!
楊菓挪了挪,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來,覺得處於安全距離了,才開口說道:“多謝薛公子今日相邀,小女子倍感榮幸。本是想提早來探望兩位姐妹,不想今日她們都十分忙碌,所以……”咬文嚼字,附庸風雅她還是會的,畢竟接觸了那麼多成功人士。
只是為難了薛七,聽她此刻假模假樣的溫柔應答,想起她一貫的死皮賴臉,薛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色變了幾變才穩定下來。
楊菓直接忽略薛七此刻的不適,完全融入到角色中,一臉真誠和藹地望著他:“不知薛公子說今日有事相商是指何事?”
薛七的玉扇不知不覺加大了幅度和節奏,覺得像有雙手卡住了脖子,眼睛危險地虛了起來,一字一字地吐出:“好好說話!”
楊菓白他一眼,這都不叫好好說話了,那怎樣才叫好好說話!
兩人一陣沉默,薛七微眯著眼細細打量著她。楊菓看他那老奸巨猾的樣子,就知道他在眼睛看,心頭算。
那種評估專家的眼神雖然讓楊菓微微不快,但是她也不是穩不住的人,慢條斯理地理理裙襬,再理理髮鬢,抬起頭,語調恢復了平日的鎮定:“估量好了嗎?什麼價值?”
譁一聲,玉扇合攏來,薛七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哦?九姑娘想到樓裡來?”
楊菓忍不住一笑,來這套,想折本姑娘的價啊!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這個利益關係一定得理清楚。
“非也非也!在下無才無貌,也不知道薛公子就怎麼想起要找我商量事情。”
薛七緩緩坐直,右手肘撐住椅把,身體微微向楊菓這邊傾斜。“聽說九姑娘正到處找活計,如果需要在下幫忙,可以出聲。”
他一傾身過來,楊菓就輕輕靠向椅背,兩隻手安靜地撫在兩邊椅把上,坐得十分舒服。“呵呵,不知公子何處得知的呢?莫非公子注意我很久了?楊九運氣好,最近發了兩筆小財,所以現在還想多休息一陣,並不著急賺錢。”
薛七的唇角越勾越高了,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見眼珠子了:“哈哈,用不著注意,自然有很多人誇你。那這麼說吧,不知道姑娘願不願意過來幫我做事呢?”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