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如風,讓人覺得無論什麼時候看見這樣一個人在笑,都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然而,沈狐見了這樣的笑容,心裡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這個刺客要倒大黴了。
果然,只見他輕輕揚眉,悠悠道:“你相信嗎?魚雖然小,但是在人與它身上同時割一刀,兩者死亡的速度,是一致的。”琉璃般華麗清朗的聲音帶著慢條斯理的語調說出最血腥的事情,輕描淡寫得如同只是在說明天天氣會很好,在場眾人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心冒起——來了!來了!那種恐怖的感覺,又來了!
紫衣刺客顯然也沒想到万俟兮問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一怔之後,又復冷靜,緊閉著嘴巴,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万俟兮側過臉吩咐道:“來人,去廚房抓條魚來。”沈府一個家僕連忙應聲而去。
他又轉向沈狐道:“四少似乎很喜歡打賭,那麼不如我們來賭一把,同時在魚和人身上割相等的一刀,你說,是魚先死,還是人先死?”
沈狐想也不想便道:“我賭人先死。”
見他答得如此果決,万俟兮有些小小的驚訝,但很快道:“好,我選同時。如果我贏了,你要告訴我謝娉婷的真正死因。”
“沒問題。如果我贏了,我要你——”沈狐唇角斜挑,半似調侃半似正經地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道:“穿、女、裝。”
大廳裡頓時爆發出一片錯愕聲,連万俟兮也始料不及,臉騰地紅了起來,眸中怒色飛閃而過,最後沉聲道:“那就開始吧。姥姥——”
隨著這聲呼喚,蘇姥姥自偏廳匆匆走入,身後還帶了三個沈府侍婢,最後一個竟是掬影。第一個侍女端著一盆水,在姥姥的指示下放在紫衣刺客右手邊的地上;第二個侍女捧著一隻金絲纏繞的匣子;掬影則端著個盤子,盤上放著兩條絲巾與兩隻沙漏。
蘇姥姥將那金絲匣子開啟,裡面是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為了證實它的鋒利,她從盤中取過一條絲巾飄下,遇到匕首絲巾自動分為兩半,跌落於地。
“這把匕首的名字叫冰片,因為當它劃過肌膚時,給人的感覺就如被冰片劃了一下,只有冷,而不會覺得痛苦。”蘇姥姥剛解釋完,魚也送到了。
万俟兮微微側過身,視線停佇在紫衣刺客臉上。
蘇姥姥見一切就緒,便用匕首在魚尾上輕割一刀,同時掬影翻起其中一個沙漏。
魚在盆中痛苦地彈來彈去,垂死掙扎,盆中的水變得越來越紅,水花四濺,本是平時很尋常可見的一幕,但於此刻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