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燒,這才放心,笑著繼續道:“前幾天不是回了你外祖母家嗎?聽你大舅母的意思,有意將你秦暖表妹許配給榮國公的孫子,聽說那位孫少爺也是長房嫡子,將來必然襲爵的,偏偏他也爭氣,靠著自己,如今已經有舉人功名了,今年再下場,只怕是得個進士也不稀奇,聽說很多人都上門提親,人家卻偏偏看上了你外祖母家的門第。”
洛槿初皺了皺眉,淡淡道:“那暖表妹知道嗎?她也同意這門婚事?”前幾天她和洛唯陪著秦氏去了溫都侯府,總覺著秦暖對自己的哥哥似乎有些熱心,只是洛唯的身份實在是太低了,所以秦氏和秦暖的父母壓根兒就沒注意過,只有心裡沒門戶之見的洛槿初注意到了那對小兒女之間那點朦朧到若有若無的情愫。
“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暖表妹也是大家子的千金貴女,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秦氏說到這裡,便嗔怪的看了眼女兒,冷哼道:“以為都像你這樣無法無天,逼著父母不許給你找大戶人家嗎?”
“連面都見不到就要嫁過去,暖表妹不是太可憐了嗎?”洛槿初嘆了口氣,搖搖頭笑道:“反正我覺得不怎麼合適。”
“怎麼不合適?榮國公府的門第可是出了名的難攀,人家是開國最大的功臣之後,當今皇上也要禮敬三分的,何況那孩子又是這般出息。”秦氏倒是十分看好這門親事,微笑道:“至於說見不見面,能有什麼?這世上多得是沒見過面的男女,成了夫妻之後還不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別人這麼說也就罷了,娘怎麼也這樣說?您難道真以為相敬如賓的夫妻就是恩愛嗎?”洛槿初皺了皺鼻子,秦氏這才想起自己的女兒是個古靈精怪的性子,連忙道:“行了行了,這話本來就不適合和你這女孩兒家說,正經去忙你的吧。”
因為這話,洛槿初的心情也略略有些低落,待出得門來,只見洛唯正在廊下呆呆看鳥,她就知道哥哥定是聽到了秦氏說的話,心中不由的長嘆一聲,暗道我真是蠢,竟然救了梅姨娘便得意起來,卻忘了這還是古代,多少有情男女不能終成眷屬,只能壓抑著這份情愫,成為自己一生的回憶。
“這天還是有些微寒,妹妹怎麼就換下了大衣裳?這可是要回園子?”
聽見腳步聲,洛唯便轉過身來,微笑著問洛槿初,單從表面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他有什麼不自在的。
洛槿初有心安慰哥哥兩句,轉念一想,反正他們兩個也只是剛剛有了點好感,八字別說一撇了,連組成撇的一點都沒有呢,如今秦暖表妹訂了親,倒是比哥哥情根深種的時候訂親的好,現在要□還是很容易的,我又何必要戳破哥哥的心思?他們男人最在乎的不就是個面子嗎?
因想到此處,便甜甜一笑道:“是,今兒過來陪孃親說了兩句話,剛剛十妹妹說要跟著我去園子裡玩兒,這會兒怕是要出來了,我且在這裡等等她。”
兄妹兩個便站在廊下閒話了一回,不一會兒,洛槿瑩和洛槿霏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給姐姐和哥哥問了好,這才跟著洛槿初往園子裡去。
這裡洛唯看著妹妹們的背影,想起剛才在門外不小心聽到秦氏說的話,一時間只覺心中全是無盡的悵然:那明媚愛笑的女子就要訂親了嗎?聽說榮國公府的家教是最嚴謹的,榮公子也是方正之人,他們能不能容下那女孩兒的活潑呢?嗯,應該是容得下吧?那麼好的女孩子,配榮公子這出了名的才子,倒也是金玉良緣,自己應該祝福的,或許,也該想想要送什麼樣的賀禮了吧?
傍晚的時候,洛濤從學館中回來,和妻妾們說了一會兒話,因沒見梅姨娘和洛槿初,他便疑惑道:“怎麼不見如玉和妞妞?”
秦氏笑道:“爺只顧著刻苦攻書,連女兒前兩日搬去園子裡的事兒都忘了?”說完見洛濤一拍腦門,呵呵笑道:“看我這記性,還真是給忘了,如何,她在園子裡住的慣不慣?”
秦氏笑道:“咱們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裡住不慣?只是……有件事,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跟爺說。”
一聽秦氏提起這話頭,屋中其他幾個女人便都齊齊低了頭。梅姨娘的死可說是悄無聲息,等她們知道信兒的時候,人都已經拉出去燒埋了。因此人人心中都有疑惑,卻是又不敢說什麼,現在誰不知道奶奶和爺那是琴瑟和鳴的恩愛夫妻?若沒有十足的證據,誰沒事兒還敢上前說小話?
洛濤眉頭一挑,面色便沉下來,好半晌才輕聲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秦氏悄悄吞了口唾沫,她是最清楚事情經過的,雖然覺著自己這麼做也算是善事,然而面對著面沉如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