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我便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兩個!”
郭燕南道:“白泰官,還有別的理由麼?”
黑衣蒙面人獰笑點頭,道:“有,你是皇上的心腹大患郭家後人,你又害得我受了大喇嘛的一頓責罰,險些要了我的腦袋!”
郭燕南笑了笑,道:“殺我一個人,那沒有什麼,只是你身為漢族世胄,先朝遺民,你這麼做,對得起誰?他年死後,你有臉見泉下列祖列宗麼?國仇、族恥、家恨,你還記得那一樁……”
黑衣蒙面人道:“別對我說這些,我說過人各有志,不能相強,你且看如今的嶽鍾琪,他不但也是漢族世胄,先朝遺民,而且是南宋鄂王岳飛的後裔,精忠報國、忠義千古的鄂王后人尚且效力於當今,何況我這個草莽出身的江湖人?”
郭燕南道:“草莽豪雄江湖人,講究的是一個‘義’字,對於這個‘義’字,你體會了幾分?又做到了多少?周潯、甘鳳池等人對你這般信任,視同手足,你忍心殺他們?深夜捫心自問,你良心能安麼?要知道,你可以逃過世人的目指,但你卻逃不過自責,良心的譴責,是任何人難以禁受的!”
黑衣蒙面人步履為之一頓,但突然他身形機伶一顫,目中狠毒光芒暴射,嘿嘿笑道:“郭燕南,沒想到你還有一張能說善道的嘴,但任你舌翻蓮花也休想動我心分毫,我勸你——”郭燕南截口說道:“我無意以口舌說服你,我只是要你多認識一些民族大義,‘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那裡面不見得沒有你的親人,沒有你的朋友,我也要你多知道一些利害,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當年胡家的事你不會沒有個耳聞,以胡家聲勢尚且不免,我不以為你他日會有好下場!”
黑衣蒙面人道:“那麼我問你,傅家如何?”
郭燕南道:“傅家是在旗滿人,你呢?”
黑衣蒙面人道:“年大將軍又如何?”
郭燕南突然仰頭大笑,一陣劇喘,指著黑夜蒙面人道:“白泰官,我不知道你是明知故問,還是真不知道,你以為胤禎這次召回年羹堯是幹什麼?加官晉爵?重賜厚賞?你要明白,那都不是,美服患人指,高明遭神惡,統率重兵、虎符在握,胤禎對他早生猜忌,而且早有殺他之心,這次召他回來,就是試試看他對皇上還能聽多少,還好,他到底遵旨回來了,而且向胤禎低頭認了錯……”
黑衣蒙面人突然插口說道:“只要對皇上忠心不貳,永遠聽話,皇上不也沒殺他麼?”
郭燕南淡淡笑道:“那是如今,他日如何,還難預料,伴君如伴虎,尤其伴胤禎,你恐怕不知道年羹堯如今戰戰兢兢,有臨深履薄之感,再有一個不是,他立刻就要掉腦袋。胤禎暫時未殺他的理由,還有一個,他的兵權已完全交由嶽鍾琪暫代,胤禎對他已經放心,不怕他興兵造反了!”
黑衣蒙面人道:“可是嶽鍾琪是年大將軍的舊部,跟隨年大將軍多年,兵權由他暫代,那該沒有什麼兩樣!”
郭燕南搖頭說道:“白泰官,我懷疑你對宦海中事究竟知道多少,不錯,嶽鍾琪是屢受年羹堯提攜之恩,跟隨年羹堯多年,私交也不錯,但那僅止於私交,一旦出了事,誰都會為自己的頂子、性命著想,再說,嶽鍾琪差年羹堯多多,也不如年羹堯聰明,但卻比年羹堯好控制得多!”
黑衣蒙面人目光深注,道:“沒想到你對宦海中事,看得這麼透徹!”
“好說。”郭燕南道:“那在於各人的眼光有所不同!”
黑衣蒙面人道:“也許你的眼光比我高明,只是,你以為我會信你麼?”
郭燕南淡淡說道:“話是我說的,信不信那在你,你既是他們的一路人,打聽起來,該不是難事,我勸你不妨問問!”
黑衣蒙面人搖頭說道:“那沒有用,無論如何也動不了我的心的!”
郭燕南淡淡說道:“我明白,凡為滿虜鷹犬者,都立過重誓,而且身受禁制,你是怕身遭慘死,對麼?”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顫,道:“好死不如賴活,何況慘死?螻蟻尚且偷生,又何況我是個人?我承認這也是個原因!”
郭燕南道:“我沒想到你白泰官竟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像這樣靦腆苟活於世有什麼意思?你要不想死,那容易,我郭燕南負責保你一命,而且保你毫髮不傷,如何?”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姓郭的,你或許能保我一命,可是你能給我功名利祿麼?你是我的一樁大功,說什麼我也不會錯過今宵的。今宵機會不再,千載難逢,你就少說一句吧!”
說話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