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見門外一個太監躬下身形:“奴婢在!”
只聽那透自書房、滿含威嚴的清朗話聲道:“雲中燕回來了沒有?”
那名喚劉永忠的太監剛要答話,適時一陣得得蹄聲及轆轆車聲劃破夜色,由“幹清門”方向傳過來。
他一躬身,忙道:“回您的話,有車進了‘幹清門’,大半是雲領班回來了,奴婢這就看看去!”說著,他便要轉身!
書房中那滿含威嚴的清朗話聲說道:“不用了,你們都回避!”
只聽那名喚劉永忠的太監“喳”地一聲,領著那另幾名太監急步離去,繞過了“西書房”,消失在畫廊盡頭!
幾名太監身形剛不見,一名身穿黑衣的老者疾步而至,正是那位大內“血滴子”侍衛領班雲領班!
他一進“西書房”,便放經了腳步,到了門口,恭恭敬敬地躬下身形,揚聲說道:“奴婢奏稟,奴婢回來了!”
“西書房”中,那青袍人頭也未回,淡淡說道:“你那個侄女兒來了麼?”
雲中燕忙道:“回您的話,她現在宮外候召!”
那青袍人道:“叫她進來!”
雲中燕“喳”地一聲,方要轉身!
適時,青袍人一聲輕喝:“慢著,她第一次進宮,別讓宮裡的瑣碎事嚇著她!”
雲中燕應了一聲:“奴婢省得!”這才退著離去!
轉眼間,他帶著雲珠進了“幹清宮”,到了“西書房”門口。
雲珠的神色,沒有任何表情,竟然是鎮定得很,除了偶而美目翻動,東看一眼,西看一眼外,根本沒有一點驚慌失措的緊張樣子!
一到“西書房”門口,雲中燕忙又躬下身形:“奴婢奏稟,人帶到了!”
青袍人仍未回頭,只淡淡說了聲:“進來!”
雲中燕“喳”地一聲,哈著腰,低著頭,領著雲珠進了“西書房”,他側過頭向雲珠遞過一個眼色!
雲珠視若無睹,平靜地矮下嬌軀,淡淡說道:“民女雲珠,見過老爺子!”
青袍人“哈”地一笑,向後擺了手:“老爺子,這稱呼倒別緻得很,不過我很高興聽,很高興聽,起來,起來,你不比他們,沒那麼多俗禮!”
“謝老爺子!”雲珠嫋嫋站了起來!
那青袍人未再問話,“西書房”內剎那間陷入了隱隱令人窒息的靜默之中!好靜!
雲中燕何等老於世故?他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一躬身,低著頭悄悄地退了出去!
突然,青袍人開了口:“傳話下去,我不見任何人!”
雲中燕“喳”地一聲,退著出了門!
一直聽著雲中燕步履遠去,漸漸不聞,青袍人方始緩緩放下手中書,站了起來,轉過了身形!
好一副英武的像貌,長眉、細目、隆準、方口,顧盼之間威嚴懾人,果然是一代帝王氣概!
只可惜,那鼻子太鉤了些,而且目光顯得很陰鷙!
四十多歲的年紀,沒有留鬍子,只隱隱可見唇上、頷下,那色呈鐵青的兩片鬍鬚根!
縱是雲珠如何地膽大、鎮定、愧煞鬚眉,那英武相貌以及懾人威嚴當面,她也不禁微微垂下螓首!
青袍人一雙細目中那陰鷙目光深深地打量了雲珠兩眼,突然閃起兩道奪人的異采,唇邊掠起一絲笑意,輕柔問道:“你叫雲珠?”
雲珠微微點了點頭道:“回老爺子的話,民女正是叫雲珠!”
青袍人眉峰一皺,笑道:“別什麼民女,你!”
雲珠忙道:“是,老爺子,我叫雲珠!”
青袍人笑道:“這還聽來順耳,來,咱們坐下談!”竟然舉手讓座!
雲珠忙道:“雲珠不敢,在您面前,哪有云珠的座位?得蒙天眷,能被您召進內宮,‘御書房’晉見,已是雲珠的天大榮寵!”
青袍人笑道:“別這樣,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兒又不是‘正大光明殿’,書房裡別把我當成皇上,我是主,你是客,懂麼?”
雲珠矮了矮嬌軀,道:“是,老爺子!”卻站著沒動!
青袍人皺眉說道:“別讓我頭痛好麼,這些俗禮我都看膩了,整天都是那些惹人討厭的嘴臉,你就不能讓我看些新鮮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見你?那是因為我聽說你的一切都很不凡,不凡就要不同於常人,要是跟常人沒有什麼兩樣的話,那會令我失望,別讓我改變我對你的印象!”
一番話聽得雲珠豪氣倏發,她猛抬頭,揚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