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身手不俗的好手。
那店夥緊接著又問道:“客官要吃點什麼?”
郭璞道:“隨便給我拿兩樣菜,我馬上要過江。”
那店夥應了一聲,笑道:“急不得,客官,要想過江得等上一個時辰。”
郭璞眉峰一皺,道:“怎麼要那麼久?”
那店夥頗為感慨地道:“客官不知道,如今比不得當年了,當年這兒是這附近唯一的渡頭,要過江的,非得到這兒來不可,如今不同了,別處是大渡頭,擺渡的都往大渡頭討生活去了,剩下些走不了的,屈指算算不過五、六條船,那夠用?”
郭璞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我走錯地方了!”
那店夥道:“那也不一定,小渡頭有小渡頭的好處,譬如說吧,客官在小店裡吃個酒足飯飽,算算也不過十幾文錢,要是到了大渡頭,少說也得好幾兩呢!”
這店夥倒是頗為健談的。
郭璞笑了笑道:“這麼說來,倒是塞翁失馬,焉知非褔,誤打誤撞,撞對了地方,小二哥,謝謝你了,還是隨便揀兩樣吧!”
店夥應了一聲,轉身欲去。
郭璞心中一動,道:“小二哥,貴店門口那幾句,是誰寫的?”
店夥往後指了指,笑道:“那是我們掌櫃的寫的。”
郭璞不由地順著店夥手指處望去,只見櫃檯裡坐著一名身穿灰色長袍、五旬上下的瘦削老者那雙老眼,較店夥更為有神,分明又是一個好手。
也許是郭璞衣著不俗,人品不凡,當郭璞望向那老者的時候,那老者正好一雙眼也盯著郭璞。
四目交投,老者身為掌櫃,禮貌上含笑向郭璞點了頭。
郭璞也忙點頭示意。
他這一點頭不要緊,那老掌櫃的立刻站了起來,走出櫃檯,直往郭璞這付座頭衍了過來。
人家既然來了,郭璞便不好裝糊塗,何況,他又打算想弄清楚這開店的一老一少究竟是那條路上的。
於是,他忙含笑抬手:“掌櫃的請坐!”
老掌櫃的忙拱手笑道:“打擾了,打擾了!”他竟然也坐了下來。
郭璞目光深注,微笑說道:“掌櫃的,門前那一筆字寫得好,那幾句也改得好!”
老掌櫃的一怔,旋即笑道:“又是那小子多嘴長舌,塗鴉一通胡亂改,狗爬一般,只怕要惹客官見笑,氣死王摩詰了!”
“好說!”郭璞道:“那是掌櫃的謙虛,無論什麼事拘泥不化最要不得!”
老掌櫃的笑道:“那是客官誇獎,客官何處來?”
郭樸道:“有勞掌櫃的動問,我從濟南來。”
老掌櫃的道:“原來客官仙鄉濟南……”
“不!”郭璞搖頭說道:“掌櫃的,我本江南人氏!”
老掌櫃的笑道:“是小老兒誤會了,客官在濟南得意?”
郭璞又搖了頭,道:“不,掌櫃的,我寄居京都。”
老掌櫃的笑道:“小老兒又說錯了,還沒有請教……”
郭璞道:“不敢當,我姓燕,叫燕南來!”
老掌櫃的“哦”了一聲,道:“原來是燕爺,先請用點茶,酒菜馬上送上……”說著,他舉杯邀客,兩隻食指卻直伸不曲。
郭璞看得清楚,心中微震,喝了一口茶之後,笑道:“掌櫃的可是姓洪?”
老掌櫃的目中飛閃異采點頭笑道:“不錯,小老兒正是姓洪!”
郭璞道:“我在北京有兩位朋友,一位姓梅,一位姓欒……”
老掌櫃的笑道:“那麼客官也該姓郭?”
郭璞點頭笑道:“不錯,掌櫃的,看來梅姑娘對我十分照顧!”
老掌櫃的道:“應該的,郭爺。”
郭璞笑了笑,道:“麻煩掌櫃的回話的時候,替我謝一聲……”
他頓了頓,接道:“適才那位所學不俗,是……”
老掌櫃的道:“郭爺誇獎,不堪造就,是小徒!”
郭璞道:“強將手下無弱兵,唯有掌櫃的才能教出這種徒弟……”
他頓了頓,接道:“掌櫃的,他過去了麼?”
老掌櫃的道:“郭爺放心,他過去了,今天一早渡的江。”
郭璞心中一鬆,道:“由這兒麼?”
老掌櫃的點了點頭。
郭璞笑道:“看來我還是走對了路,不但找到了他渡江處,而且還遇上了掌櫃的這位朋友,總算沒白趕!”
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