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大漢勃然色變,道:“姓郭的,你好狂!”
郭璞笑道:“江南甘鳳池等八人,還有虯髯公師徒三人我都未放在眼內,這區區七柄頑鐵,又豈能令我動心?再說,你若逼我不敵,還怕我不亮兵刃麼?”
紫衣大漢厲笑說道:“說得是,姓郭的,你留神了!”
閃身欺前,一掄大刀,大刀幻起一片刀光由左肩貫左肋,向著郭璞斜劈而下,其勢威猛,呼呼生風。
郭璞笑道:“你想把我大卸八塊?不錯,是有點造詣,可惜仍差得遠。”
身形未動,不躲不閃,左臂突然抬起,駢起兩指,閃電一般向紫衣大漢執刀右腕脈劃去。
這一式,看似平庸,但郭璞出手奇快,逼得那紫衣大漢不得不收刀改勢,否則右腕非廢不可。
紫衣大漢一慄沈腕,刀口一翻,“呼”的一聲,刀勢走平,向著郭璞攔腰砍去,較前一式更猛更快。
郭璞哂然一笑,收左掌出左腳,一腳仍取對方腕脈。
紫衣大漢為之一驚,手腕一挫,一柄大刀直向郭璞左大腰掠去,應變之速,令人咋舌。
無奈,他碰上的是郭璞。
郭璞舉左腿往刀口上一迎,這,弄得那紫衣大漢一怔,他那裡剛一怔,郭璞一隻左掌已搭上他右脈,只一聲:“閣下,撒手!”
“當”的一聲,紫衣大漢還真聽話,大刀立時墜地。
他大驚失色,身形倒竄而退。
郭璞並未追襲,含笑收手:“怎麼樣,憑這,你就能替呂毅中等報仇雪恨麼?”
紫衣大漢一張臉成了豬肝色,倏轉煞白,一揮手,沈喝說道:“兄弟們,上,大夥兒剁他!”
怒叱四起,那七名大漢刀一掄,如飛撲上。
海騰、海駿勃然大怒,欲再次拔劍。
郭璞一擺手,道:“你兩個退,這豈是‘大刀會’英雄行徑?”
“錚”的一聲,軟劍出鞘,只一抖腕,劍花七朵,飛襲而出。
頓時,悶哼四起,大刀連墜。
那七大漢抱腕暴退,各人的虎口都淌著血。
紫衣大漢機伶寒顫,面如死灰,道:“姓郭的,技不如人,未復何言,用你那手中劍殺了我八個吧,不過我告訴你,漢族世胄,先朝遺民是殺不盡的!”
雙手往後一背,昂然卓立,不再言語。
郭璞揚眉笑道:“這倒有點像‘大刀會’裡的英雄,我不願手沾血腥,‘雍和宮’中的喇嘛們,自會代我把你們一網打盡的。”
他收起長劍,回身接道:“海騰、海駿,走,咱們回屋去!”
話落,當先行回房中。
海騰、海駿也未多說,轉身跟了上去。
掩上了門,坐定,海駿忍不住問道:“郭爺,您怎不讓我跟海騰出手?”
郭璞笑道:“我要讓你兩個習慣一下,一旦押解重犯上了回京路,到那時再遇叛逆,你兩個只能護佐兩名重犯,出手對敵是我,如果你兩個如今不習慣一下,到那時候都出了手,誰護重犯?豈不與人可乘之機了麼?”
海駿道:“那麼,郭爺,您為什麼不擒下他們?”
郭璞道:“你以為他們好擒麼?左近還有‘鐵騎幫’及‘洪門天地會’的高手,再說,這種事交給喇嘛們去做,也可以轉移他們的注意!”
海駿道:“您又為什麼告訴他們?讓喇嘛們暗地……”
郭璞笑道:“你糊塗,暗地如何能轉移他們的注意?這也是一著攻心妙策,咱們人手一多,他們自然有所顧忌,只一有顧忌,咱們豈不是就省了一分事!”
海駿赧然而笑,道:“郭爺,您高明得令人佩服,處處都有深意……”
只聽一陣步履聲在院中響起。
海騰忙爬在窗戶上一看,回過頭來急道:“郭爺,他們走了。”
海駿也忙爬上門縫,只郭璞未動,他淡淡笑道:“那是意料中的事,他們已無顏再留了。”
海駿道:“這麼說,郭爺,咱們回來時……”
郭璞豪口說道:“那是另一回事,他們絕不會放棄攔劫人犯的,‘大刀會’的這幾個人離去,不是象徵著沒事了,而是象徵咱們回來更兇險,因為他們會換一撥更強的來。”
海駿道:“這麼說,他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郭璞淡淡道:“就算是到了黃河,他們在沒有攔劫到人犯之前也不會心死的。”
海駿道:“這班人怎麼這麼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