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雲三適才聽見了,我是請教老哥怎麼稱呼!”
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冷冷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隨即一撩衣衫,露出了一塊腰牌。
瘸腿雲三臉色一變,笑容跟著濃了些,乾笑說道:“老哥誤會了,我雲三隻有一個腦袋一條命,那敢懷疑海貝勒府的爺門,老哥有何見教?”
“要人!”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道:“聽說你們抓住了一個放火燒賭場的人!”
瘸腿雲三一怔,道:“老哥是奉了海貝勒的命……”
“不錯!”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冷然點頭:“你多此一問,不是奉貝勒爺之命,我要人幹什麼?”
瘸腿雲三忙道:“是雲三糊塗、失言,只是……我兄弟已經稟報了貝勒爺,是貝勒爺要我兄弟把人留在這兒引來他們的同夥兒的,怎麼貝勒爺如今又差老哥來要人?”
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道:“這我不知道,想知道麻煩你跑趟內城問貝勒爺去,也許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
瘸腿雲三笑道:“說的是,不過,既然貝勒爺改變了主意,差個人招呼一聲,我兄弟自會把人送往府中,何勞你老哥跑這一趟!”
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道:“打招呼也得跑一趟,乾脆要我把人帶回去不簡單得多,再說,那些個‘禁衛軍’,都知道你們麼?”
瘸腿雲三忙道:“老哥說的是,說的是,只是,事關重大,我雲三不得不小心,老哥可有貝勒爺的手令?”
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臉色一變,道:“雲三,你這是什麼意思?”
瘸腿雲三嘿嘿笑道:“焉敢有他意?雲三適才說過,事關重大,不得不……”
“少廢話!”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冷喝說道:“要手令可以,你跟我進府向貝勒爺當面要去,來我是來過了,說我也說過了,交不交人在你!”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瘸腿雲三慌了,柺杖一點地,幾步距離他一閃而至,好快,比兩腿完好的人還靈活,伸手攔住了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乾笑說道:“您老哥千萬別誤會,大家都是為朝廷做事,我雲三是唯恐一時不小心壞了大事,對您老哥焉敢不相信,人在廳堂裡,我這就命人把他抬上車!”
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哼了一聲,道:“彼此都不是外人,不是我說你,對外人是該處處小心,對自己人你這種做法有點過分,你以為我願意跑這一趟拉個人回去?那要擔多大風險!丟了人是要掉腦袋的,如今你不願交人那最好不過,你給我送去好了!”
雲三未敢再多說,連忙招呼徒弟抬人!
那兩個漢子應聲走向了廳堂,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適時也轉回了身,他忽地臉色一變道:“雲三爺,要是個死人,你最好自己送進府去!”
瘸腿雲三忙道:“不,不,不,不是死人,要是個死人,你老哥唯我是問,這小子只不過是廢了兩條腿、斷了一隻胳膊而已!”
這還而已,聽得老車把式心中一陣絞痛,殺機大熾,他恨不得撲下去把這班人全給剝了,可是他到底忍住了!
只見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變色的說道:“三爺的膽子大得驚人,三爺是奉了那個的命設私刑對付人?萬一要是整死了他,三爺你擔待得起麼?”
瘸腿雲三白了臉,慌忙陪笑說道:“您老哥別見怪,這小子紮實得很,還挺硬的,不動刑他不肯吐露一個字,所以,所以……”
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冷笑說道:“如今你三爺是動過刑了,他說了麼?”
雲三一怔,啞口無言,適時,他那個徒弟已然抬著那個人來至近前,雲三找機會下臺,忙道:“給這位老哥抬上車去,小心點,別……”
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一擺手,冷然說道:“慢點,讓我瞧清楚了,死人我不要,大家都是辦事的,別讓我回去交不了差,砸飯碗事小,掉腦袋事大……”說著,他走近一步翻了翻那個人的眼皮,又摸了摸那個人胸口,果然不錯,那人還活著!
他冷然擺了擺手,示意把人抬上車,然後轉身跟了出去,理都沒理那位瘸腿雲三爺!
瘸腿雲三也未敢多說一句話,拄著柺杖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及至他那兩個徒弟把那個人四平八穩地放好了,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才冷然招呼了一句:“雲三爺,謝謝了!”
瘸腿雲三還沒來得及答話,那面目冷峻的中年漢子已然抖韁揮鞭,一聲馬嘶,馬車馳出了老遠!
一直望著馬車不見,那赤練蛇杜時才“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