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親兄弟,一向仗著官勢橫行霸道慣了,只要不鬧出事來,我是懶得過問,如今他竟敢……他眼裡還有誰?這次要不給他點顏色,那會慣了他的下次,他越發不得了!”
梅心“哦”地一聲,忙道:“原來如此,那怪不得‘北京城’的大小衙門都得買他個帳,只是,海爺,您這樣做那更不妥了,怎麼說您得顧顧雲領班的面子……”
“笑話!”海貝勒道:“他敢拿我怎麼樣,惹火兒了我,我把他們兄弟的腦袋都摘了下來,連皇上都未必敢說一句話!”
梅心皺了皺眉道:“海爺,這班人對皇上赤膽忠心,出生入死,流血流汗已是很難得了,雖說大內侍衛不在乎少他們幾個,可是真少了他們幾個,對大內侍衛的實力不無影響,再說,這班江湖人個個有一身高來高去的好本領,收攏他們都恐怕來不及,海爺怎好逼急了他們,萬一他們或含恨離去,或鋌而走險,那都不是好事,我看您不如請這位跟著我的車去一趟‘天橋’,向他們打個招呼算了!”
海貝勒怒威稍斂,呆立半晌方道:“梅心,我沒想到你會為皇上考慮那麼多,這種深謀遠慮,令我自嘆不如,謝謝你梅心……”
忽又挑眉說道:“可是也不能太便宜他們,那等於慣他們,恩可以施,威卻不能沒有,海騰,你跟車去一趟‘天橋’,叫打人的那兩個向欒老爹叩頭認罪,銀子一個不能少的還出來,這是梅心姑娘的代為求情,對雲三已是個大面子,要不然別怪我找他哥哥說話,去!”
那叫海騰的黑衣護衛“喳”地一聲,退著出廳而去!
那兩個護衛出廳後,海貝勒轉望梅心,話說得無限溫柔,無限憐惜,真情流露,感人至深地道:“梅心,你也別生氣了,到後院歇歇去,病剛好,坐久了不好,等他們回來,我送你回去!”
梅山心中感動,可是表面上她卻一絲也不流露出來,剛要搖頭婉拒,海貝勒已經拉著她往廳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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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殺身之禍
蹄聲得得,車聲轆轆,直馳“天橋”!
這時的“天橋”正是熱鬧的時候,在那人群中馬車緩緩地馳近了那座賭棚,今夜,賭棚出奇的冷靜,也許是經過老車把式午間一鬧,沒人再來上當了!
賭棚門口,那兩個打人的地痞,正抱著胳膊靠在棚子上,瞧那遠遠的熱鬧一片。
一見馬車來到,兩人一怔,站直了身子,迎著那跳下馬車的海騰,投過詫異一瞥,道:“這位是……”
海騰手中不知拿了個什麼東西,向兩個地痞眼前一晃道:“這兒誰當家,我是‘海貝勒府’來的。”
兩名地痞一見那東西,再一聽話,臉上立即變了色,連忙打揖哈腰請人入內。
海騰卻冷然搖頭說道:“不必了,麻煩找當家的出來一趟……”
話聲剛落,賭棚裡已飛步走出了那姓杜的漢子,他滿臉堆笑地嘿嘿笑道:“在下杜時,是雲三爺的大徒弟,雲三爺跟大內……嘿嘿,都是自己人,這有何見教?”
海騰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當家的?”
“不敢!”杜時忙道:“是三爺派兄弟在這兒照顧……”
海騰冷冷說道:“剛才那句話,是誰教你說的?”
杜時一驚,一時未能笞上話!
海騰冷笑說道:“你有幾個腦袋敢在這兒胡說八道?這話也是隨便說得的麼?我看你是自己找麻煩!”
他居然官腔十足,可是那杜時就吃這一套,連忙帶著驚慌陪上笑臉:“是兄弟該死,說溜了嘴,下次小心就是,您這位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海騰把手往前一伸,一直到那杜時眼前,攤開手掌,掌心上,是一塊漆黑的腰牌,道:“先看清楚了,我是海貝勒府來的,而且是奉海貝勒爺之命,待會兒再找你說話!”
杜時忙暗笑說道:“不必,不必,您這是什麼話,兄弟我哪敢不信……”
話雖這麼說,他到底還是向著腰牌溜了一眼!
海騰收回腰牌,冷冷說道:“你既然信了,我就要找你說話了,聽說你們賭場內日裡不但玩假施詐,還打人搶錢……”
這一下杜時可著了慌了,他不明白那鄉下佬怎會有這麼大神通,一狀告到了“海貝勒府”!
心中雖直打鼓,可是表面上他裝作一副詫異神色,瞪目愕然搖頭說道:“沒有啊,這是誰說的,那才是天大的冤……”
“枉”字未出,海騰冷哼一聲,反手挑開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