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熲沉聲道:“說下去!你到底準備怎麼打!”
王世充眼中綠芒一閃:“我的戰法,就是以車兵示弱,誘都藍可汗全軍攻擊,然後再以精騎弛援,全殲其主力!”
高熲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如炬,話語聲中掩飾不住激動:“行滿,再具體點,怎麼個車兵示弱,又如何精騎弛援?”
王世充微微一笑,這個戰法是他這兩個多月一直在考慮的,除了王世積的事情以外,每天他吃飯睡覺的時候都對著一張幷州北部的漠南地圖,與李靖更是天天兵棋推演,兩個多月下來,才總算有了一套成熟可行的方案,而現在,就是把這套方案拿出來的時候了。
只是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這次出兵的分路究竟是如何解決的,別弄了半天,高熲是給分到西邊,那自己的這套打法就白白便宜了楊素。
於是王世充微微一笑:“高僕射,這次還是您掛帥出征嗎?”
高熲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哈哈大笑:“行滿,你這傢伙就想著戰後的回報,好吧,看在你這回用了心的份上,老夫也跟你交個底好了,這次朝廷已經議定,兩路同時出兵,東路先發,由老夫任主帥,出幷州,幽州,目標是都藍可汗。而西路軍則是以越國公為主帥,集結關中隴右的府兵,出靈州,目的是打垮達頭可汗。你現在應該放心了吧。”
王世充眉頭一皺,問道:“可是剛才高僕射還說這次只是護送啟民可汗回漠南故地,怎麼一下子又變成了如此規模的決戰了呢?”
高熲的眼中寒芒一閃:“這本是軍機,不可洩露,不過行滿你既然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告訴你倒也無妨。剛才老夫說過,此戰可大可小,而是大是小的關鍵,就在於你說那個能否抓住都藍可汗的主力!
達頭可汗和都藍可汗已經翻臉,不會再合兵一處。但如果他聽說都藍可汗率部迎擊我軍,無論是為了大可汗的威嚴,還是出於趁火打劫的需要,他都會率領西突厥的主力精銳。攻擊我朝的隴右甘涼一帶,所以關中到隴右的府兵,一個也不能動,全部要投入到對達頭可汗的作戰之中。
至於出幷州,護送啟民可汗回漠南故地的部隊。則由老夫親自統帥,這支部隊不會超過十五萬人,但如此規模的大軍仍然足以讓都藍可汗避而不戰,如果他真的給我們嚇得遠赴漠北,打起遊擊,等我軍一撤又再復來,那可就麻煩了,啟民可汗這個人你也知道,離了我們的軍隊,只怕在草原上一天也活不了。但若是長年在塞外屯駐大軍,對國家是巨大的負擔,也非長久之計。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次一舉擊滅都藍的主力,最好能殺掉都藍可汗,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都藍可汗一死,啟民可汗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攏草原各部了。行滿,能不能抓住都藍可汗,你可有何良策?但說無妨!”
王世充這下放了一百二十個心,儘管他已經決定在奪儲之爭中加入到楊素和晉王那一邊。但這次反擊突厥的大戰,他倒是不介意在高熲手下最後混一回軍功的,於是王世充沉聲道:“剛才我已經說過,精髓在於一個誘字!”
“誘?”高熲唸叨了兩遍。點了點頭,“如何去誘?”
王世充正色道:“突厥騎兵,雖然沒有鐵甲,不配戰車,但勝在剽悍迅捷,來去如風。我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讓都藍可汗出陰山,來漠南作戰,不然我們如果要穿越大漠,千里迢迢地到漠北,那就會師老兵疲,談不上任何機動性了。
所以我覺得首先就是控制出塞的兵馬規模,十幾萬大軍出關,只會把都藍可汗嚇跑,所以我建議在出兵之前,派長孫將軍的間諜們到草原上大肆宣揚,就說隋朝新殺大將,軍心不穩,只是礙於啟民可汗的情面,派出萬餘兵馬保護啟民可汗回到漠南故地。
而我們出塞的人馬,連一萬也不要派,只帶三千即可。都藍可汗如果發現我軍人少,一定會派軍前來試探,以我對都藍可汗的瞭解,他一開始不會派出全部主力,而是會派出僕從部落打頭陣,試探我軍的軍力戰力,這第一戰,一定要大獲全勝才行。”
裴世矩突然說道:“不對啊,行滿,你剛才說我軍只派三千人馬出塞,這三千人如何能大破那些僕從部落呢?再說了,你也說了都藍可汗不會派自己的主力出戰,那這誘敵之計又有何用?”
王世充微微一笑,說道:“弘大且稍安勿躁,那些僕從部落,給趕羊一樣地驅使與我軍主力交戰,定會戰意闌珊,突厥人打仗,一向不打無利益之戰,如果是戰勝後有大量的牛羊,人口可以搶掠,那自然是個個幹勁十足,反過來要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