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儘快來,還說他這兩天也會上門拜訪。”
王世充心中一動,眼中光芒一閃:“是嗎?他的意思是讓你先來找我,然後他再來?”
陳稜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吧,王老弟,不瞞你說,我拿到那些房契後,開始很興奮,但是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勁,具體哪兒出了錯也一時說不上來,所以乾脆就連夜來你這裡商量了,果然聽老弟這樣一分析才明白沈柳生的打算。”
陳稜眨了眨小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殺機:“王老弟。這沈柳生的奸計既然已經被我們所識破,那我們現在就不能上當,應該聯手把他擠出這郢州才是,老弟用啥用得著我的地方。我是要人給人,有力出力。”
王世充搖了搖頭:“陳兄,恐怕我們現在還不能把沈柳生徹底趕出郢州,此人背後的勢力不明,但能肯定的一點就是這個幕後黑手非常強大。現在強行與之為敵,未必能如願,就算把沈柳生趕出去,我們在這郢州的經營也一定會暴露給皇上的,到時候一樣是在這裡什麼也得不到。”
陳稜嘆了一口氣,恨恨地道:“就這麼放過姓沈的?我還是不太甘心啊。”
王世充正色道:“陳兄,我知道這樣說你肯定會不高興,但我還是要把利害關係和你講清楚,現在你應該做的,就是連夜把那些房契退還給沈柳生。”
陳稜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脹得通紅,大叫道:“什麼?要我退店?憑什麼?!”
王世充微微一笑,對著吹鬍子瞪眼的陳稜道:“陳兄稍安勿躁,聽我慢慢說。”
陳稜沒好氣地道:“王老弟,雖然我一向服你,但這事恕難從命,這房契到了我們手中,豈有退回去的道理?你若是也想要這些店鋪,我們就按白天所說的,二一添作五。把這些店給平分了,然後再去找那姓沈的談就是。”
王世充笑了笑,道:“陳兄,王某根本不會把這幾家店鋪放在心上。讓你送回店契的原因就是告訴那沈柳生三件事,第一是我們已經識破了他的奸計;第二就是我們兩家很團結,同氣連枝,有好處不會獨吞,讓他死了挑撥之心;這第三嘛,就是告訴他。這個條件不夠,讓他再開更高的價碼。”
陳稜呆了一呆,疑道:“前二層還好理解,可是這三層又是何意?他能體會到你說的這層意思嗎?”
王世充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他既然能想出這種二桃殺三士的毒計,那肯定也能看出我們退回房契的意思。只有這樣,才會把他幕後的主使給逼出來,沈柳生不過是個前臺的執行者,我真正想見的是那個躲在幕後的主使,也只有他夠資格和我們坐下來談條件。”
陳稜搖了搖頭:“王老弟,你既然說了這人勢力龐大,非常厲害,為何還要對他主動讓步?就不怕他在這郢州立足之後,我們再也無法制住了嗎?”
王世充哈哈一笑,笑畢,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他識相的話,跟我們合作,可以在郢州分他一杯羹,可是別想做夢在這裡當老大,而且要表示誠意,得主動向我們公開身份才是,這是我們決定是否合作的先決條件。”
陳稜看到王世充那平靜的表情中那堅毅的眼神,知道再也無法動搖王世充的決心,想到了自己到手的幾十家的店鋪,還是一陣心疼,臉上也閃過一絲不甘的表情。
王世充注意到了陳稜的表情變化,笑了笑,站起身上前兩步,拍了拍陳稜的肩膀:“陳兄,請相信王某,你以後得到的會比今天要多得多。”
一個時辰後,沈家商行的那間陰森森的地下密室,沈柳生還是白天的那身裝束,正畢恭畢敬地微微彎著腰,站在一個全身罩著黑色鬥蓬的人身後,燭光昏暗,映不出此人的真容,只能從露出鬥蓬的幾縷白髮中能判斷出此人已經上了年紀,而他的注意力,卻明顯集中在面前一張小桌之上的一堆房契。
鬥蓬老者長嘆了一口氣,道:“柳生,看來這王世充遠比我們原來想象的要精明,我們這出二桃殺三士的驅虎吞狼之計看來是徹底地失敗了,還得早作打算才行。”
沈柳生全無白天的那種意氣風發,此刻溫順乖巧地象只聽話的看家狗,只是破鑼嗓子發出的那嘶啞聲音,倒是難聽依舊:“主公,陳稜是差人把這些店契送過來的,看得出他多少還有些不太服氣,我們要不要繼續利用這點做做文章?”
鬥蓬老者擺了擺手:“沒那個必要了,陳稜為人既貪婪又愚蠢,不可能是能掌控未來局勢的人,今天之所以想從他身上開啟突破口,不是因為他強,而正是因為他的無能。王世充已經把他吃得定定的,而他也不會傻到為了我們去得罪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