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我臉上咬了塊肉下來,被左右侍衛們亂棍打死了。”
楊素氣得滿臉通紅,也顧不得楊廣就在身邊,吼了起來:“張衡,你也是老臣了,怎麼辦事如此不力?”
“那陳貴人不過是一個婦人罷了,春福才是那個幕後黑手暗中操縱她和控制她的人,陳貴人不能出宮,對外的聯絡也全是由此人辦理,你給他咬了一口就把他打死了,這下子線索全斷,還叫我們如何去查那個幕後黑手?!”
張衡情知理虧,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再說話。
楊廣面沉如水,擺了擺手,阻止了楊素繼續責罵張衡,道:“事已至此,多說也沒有用了,張右庶是今天的首功之臣,即使有點小過失,也是瑕不掩瑜,越國公,你說接下來怎麼辦?”
楊素馬上明白了楊廣的態度偏向了張衡而不是自己,意識到這個話題絕不能再繼續,他略一思忖,正色道:“既然眼下追查黑手的線索已斷,那首要之事就是陛下的登位大典。”
張衡一聽到這話,馬上抬起了頭,換起了一副諂笑的嘴臉,道:“是啊,陛下,現在我們應該馬上回大興。召集百官,宣佈先皇的死訊,然後再登位。一旦皇上正式登位之後,大局已定。到時候再慢慢審問陳貴人不遲。”
“萬萬不可!”楊素嚴厲的聲音如同半空之中打了一個炸雷,震得所有人心裡都是一驚。
楊廣皺了皺眉毛,問道:“越國公,這又有何不可?歷代皇帝不都是這麼來的嗎?”
楊素搖了搖頭:“現在有三件事情都跟正常接位的皇帝不一樣,所以不能按正常的程式來。這第一,長孫晟手握雄兵,還在觀望之中,眼下他的態度是決定性的,如果他不跟我們一條心,那我們能不能進大興都要打個問號。”
“第二,楊勇還在東宮之中,如果是長孫晟或者那個幕後的黑手把他放了出來,那麼他無論是被長孫晟擁立還是逃到漢王楊諒那裡,都會是個巨大的麻煩。皇上登位之前一定要把這個隱患給解決掉。”
“還有第三件事,就是先皇歸天時陳貴人也在場,萬一她到時候在百官面前亂說話,跟我們的說法不合,也會非常麻煩,會授人以口實。眼下那個幕後黑手應該還不知道皇上歸天的具體情況,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所以必須當機立斷。”
楊廣和宇文述等人聽得連連點頭,急問道:“怎麼個當機立斷?”
楊素從宮門那裡看了一眼偏殿,眼中神芒連續閃爍著:“最緊要之事。是要由宇文將軍帶上一隊精騎,持了皇上手裡的虎符,還有柳述身上的那塊金牌回大興,告訴長孫晟先皇已經歸天之事。叫他速速來仁壽宮面駕。”
宇文述一下子憤怒叫了起來:“楊尚書,你這是要借長孫晟之手殺我嗎?”
楊素搖了搖頭:“不是,長孫晟只要見到先皇這面隨身的虎符和金牌,就會知道先皇已經不在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傻乎乎地殺你去洩憤。不然他早就會殺掉玄感和李密了。”
“眼下勝負已分,我們給他一個效忠新皇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宇文述眼珠子轉來轉去,卻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楊素繼續道:“如果長孫晟驗過虎符後交出兵權,隻身來這仁壽宮參見皇上,那就沒什麼好擔憂的了,這時候需要宇文將軍調集右屯衛的部隊入城,全城戒嚴,然後再去以先皇的名義殺掉楊勇,只要楊勇一死,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宇文述突然“嘿嘿”一聲冷笑:“楊尚書,你可真是會做人啊,張右庶最後服侍了先皇上路,我宇文述羊入虎口進了長孫晟的大營,而郭將軍也要在我不在時負責這仁壽宮的守衛,請問你楊僕射做了些什麼?”
楊素眉毛一動,聲音鏗鏘有力:“我兒玄感,這次的事件裡出生入死,要不是他穩穩地控制了大興的局勢,我們這裡也不可能有動手的機會,這還不夠嗎?”
楊廣突然一擺手,阻止了兩人的爭論,他對著楊素笑了笑:“越國公勞苦功高自是不用說的,只是宇文將軍要掌握右屯衛大營,再要去送那庶人上路,恐怕是分身乏術。”
“以朕看來,反正楊將軍現在正是防守東宮,這事就交他做了,事成之後,朕一定會重重賞賜他的。”
楊素一抬眼,突然撞上了楊廣那張臉,滿面笑容的背後,眼中的寒光卻是一閃而過。
楊素心裡一激靈,一下子明白了楊廣是要讓自己家在這次的事中親手沾上血,這樣才能斷了自己的一切退路和想法。
楊素更清楚以楊廣這種心狠手辣的個性,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