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剛哈哈一笑:“放心,我已經快馬馳告始畢可汗了,只要大汗再次象上次那樣發兵,不,哪怕只要可汗三兄弟的十幾萬人來攻,加上我們各地義軍,一定可以消滅河北隋軍!到時候,河北幷州可下,隋朝江山,可一鼓而亡!”
劉武周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阿史那思摩哈哈一笑,猛地一擊掌:“好,很好,就這樣來!宋將軍,我在接到劉將軍求援的訊息的同時,也已經派使者去告知大汗南下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不能錯過,一旦我們大突厥奪取了幷州和河北,那中原的北方就再也無險而守,楊廣到時候再想發兵收復河山,只會難上十倍,到時候我們可以發動天下苦隋暴政的百姓起來自立,由象劉將軍,曆頭領這樣的英雄豪傑為統帥,只要你們能效忠我們大突厥,我們就可以持久地支援你們的。”
劉武周和宋金剛相視一笑,以手按胸,以突厥的禮節向著阿史那思摩一鞠躬:“多謝思摩將軍。”
正說話間,帳門一掀,外面的刺眼陽光一下子照亮了有些昏暗的帳內,一個傳令小兵匆匆而至,向著阿史那思摩傲然站立,也不跪下,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裡握著一枚金色令箭,正是突厥可汗號令各部的金狼箭,只聽這個傳令兵說道:“大汗有令!阿史那思摩將軍請接箭!”
阿史那思摩神容嚴肅,站起身,整了整衣甲,單膝下跪,說道:“草原的雄鷹,大漠的蒼狼,高高在上的大可汗,您忠實的奴僕阿史那思德,在這裡謙卑地聽候你的命令。”
傳令兵面不改色,仍然緊緊地抓著這金狼箭,手中有箭,他就是始畢可汗的化身,沉聲道:“大汗有令,阿史那思摩將軍,即刻退回大利城,所徵發的漠南各部兵馬,即刻歸還本部,劉武周將軍和宋金剛將軍,各自回到馬邑和燕山待命。”
阿史那思摩驚得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睜大了眼睛,厲聲道:“什麼?這真的是大汗下的命令嗎?”
那傳令兵的神色一變,高聲道:“阿史那思摩,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想要違抗大汗的命令嗎?”
阿史那思摩的雙眼通紅,轉身看著那幅輿圖,兩眼中盡是不甘之色,怔怔地就這樣盯了半晌,整個人彷彿給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宋金剛悄悄地走上前來,低聲道:“將軍,不管怎麼說,先遵循大汗的諭令吧,若是大汗不出兵相助,我們的計劃也不可能實現。”
阿史那思摩喃喃地說道:“我不甘心哪,眼看消滅李淵,乃至消滅北方隋軍主力的機會就在眼前,卻就這樣失去了。我一定要親自去問始畢可汗,問問是怎麼回事!”
但是阿史那思摩還是一咬牙,轉過頭來,對著一個個也是黯然無語的眾多突厥將校們沉聲道:“傳令,馬上退兵!”
陰山,突厥汗庭,始畢可汗坐在狼頭大椅之上,神色嚴峻,他的兩個弟弟分居左右,而長孫無忌則面帶微笑,站在他們的面前。
始畢可汗看著手中的一卷羊皮紙,放了下來,緩緩地說道:“長孫先生,這回本汗救了你主公,唐國公準備怎麼感謝本汗啊。”
長孫無忌微微一笑:“大汗不僅是幫我家主公,也是幫您自己。”
處羅葉護不滿地勾了勾嘴角:“我還是想不明白,怎麼就對我們大突厥有利了?汗兄,這實在是個難得的進入中原的機會,比上次偷襲楊廣的那次還要好,為什麼就這樣放棄了呢!”
長孫無忌笑道:“對大突厥有利,可是對大汗,對二位葉護未必有利啊。”
頡利葉護冷笑道:“長孫先生,你這話太過份了吧,我們大突厥的利益,跟大汗和我們兄弟的利益,難道有衝突了?”這頡利葉護也是跟處羅葉護一樣,臨時給召到汗庭的,對於前兩天長孫無忌與始畢可汗的對話,一無所知,這會兒也很想從長孫無忌的嘴裡,聽聽他是怎麼能說動始畢可汗的。
長孫無忌看著站在頡利葉護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高寶義,笑道:“其實高先生應該知道此中奧妙啊,是嗎?”
高寶義嘆了口氣:“長孫先生說得不錯,如果消滅了李淵,乃至聽宋金剛的話,大汗再次徵兵南下,去消滅河北和關中來援的隋軍主力,那麼幷州河北則不復為隋朝所有,但對大汗,對兩位葉護,確實沒什麼好處。”
處羅可汗臉色一變:“為什麼?就此因為這戰是阿史那思摩發起的嗎?雖然按突厥風俗,戰利品可以歸他,但他違令起兵,也是違反了大汗的命令,我們完全可以把他打發到漠北苦寒之地,讓他再也不能對我們構成威脅!”
高寶義搖了搖頭:“不,這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