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它來了,在很多畫面上這幢樓都出現過,可是,它並不認識我。如果說這裡還有人認識我的話,不過是剛才打過一次交道的肖晴而已了。
我不知道抽了多少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總幻想著電話響起來,毫無疑問只有是多多,只有她知道我這個號碼。如果她打來電話,只須說一聲跟她走,即使是上屠宰場,我也會聽話地跟她走的,在以拄,我把這樣的事情當作是原則問題,從來不向別人屈服,可是在多多面前,我卻忽然很想屈服了。她始終沒有打來電話,而我由於抽了太多的煙,在那裡乾嘔起來,我知道此時的我臉色蒼白,冷汗從我額頭上滲出,慢慢地我能感覺到它們在匯合在一起,隨時準備流下來。我站在花壇邊上,周圍路過的人都用冷漠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迅速地走開了。
等我走到了一條河邊的時候,我才找個地方坐下來。如果我的方位感沒有錯的話,對面就應該是香港了,可我看到的卻是蒼翠的小山,沒有繁華的影子。太陽西斜,使我想起了那天多多離開武漢時的太陽,幾乎一模一樣,我想著是不是要給多多打個電話,但一想到她說“不管我”時的那冷冰冰的語氣,實在是讓人受不了。可是我該往哪裡去呢?在這裡住賓館或酒店都需要邊境證,這我很早就知道的。我正考慮是不是坐個車到關外去,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忽然電話就響了,我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了以後,是說武漢話的女孩聲音。
“我是肖晴,錢小姐在這裡等你一兩個小時了,你怎麼還沒有上來?”
“你叫她接電話。”我說。
“你想通了沒有?想通了就過來,沒想通就繼續想。”是多多的聲音。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啊?你跑哪裡去了?說一下在哪裡,我過來接你。”
我拿著電話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