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算是有‘娘’家了。
第二十六
後面幾天,過來挑井水的村民越來越多。
季安逸默默的看著,屋後的井水越來越淺,心裡盤算著火候。
也是這井當時打的深,泉眼頗大,全村三分之二的村戶,都過來挑井水,它還堅|挺了八天。
前來挑水的村民,都看出來了,這口井供應不了這麼多人來挑水,有些村民便一日比一日早起。
季安逸看在眼裡沒有多說什麼,待一日早上,他起床,因為井裡的水實在太少,木桶放下去都提不上水。
他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
村長姓劉,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外面當官,是個什麼官,倒是不太清楚了,二兒子在外經商,住在比鎮還在大好幾倍的縣城裡。
兩個兒子都是孝順的,想把村長兩口子接過去享福,村長不願意,說河溪村好著,住了一輩子,在外面他還不適應。
如此一來,這兩兄弟商量了下,便把自家的兒子,也就是村長的孫子,送到了河溪村,有孩子相伴左右,到底要熱鬧些。
這事村長兩口子倒沒有拒絕,還把兩個孫子教的極好,孫子過了十歲,便讓兒子接了回去,他們能力有限,能教的都教好了。
現在,留在河溪村裡的是兩兄弟的小兒子,五歲的劉志安,六歲的劉志興。
村長的家是個精緻小巧的院落,圍牆堆的有些高,院門敞開,季安逸遠遠的就看見,村長祖孫三人在梧桐樹下打拳,劉大麼低頭認真納著布鞋,瞧著那大小,應是兩個小孫孫的。
初晨的陽光,落在院子裡,整個畫面多了層暖色。
季安逸走到院門口,有些微微的怔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正在納布鞋的劉大麼,抬頭看著他,看了兩眼,他露出一個慈愛的笑,放下手裡的布鞋,站起身,緩緩慢慢的走了過來,待走近了些,才輕聲問。“你是,季哥兒吧?”說著,拉起他的手,往院裡走,嘴裡細細的叨著。“好些日子沒過來了,好長一段時間沒瞧見你,這人老了,就容易忘事兒。”
石桌上擺著個漂亮的白瓷盤子,盤子裡放著精緻的壺和杯子。
劉大麼倒了杯水給他,對著他笑了笑,目光溫潤似極了四月裡的陽光,溫暖卻不灼熱。“你劉阿爺一會就過來了。”頓了頓,他又細細的問。“可會納鞋?平日裡若沒旁事,可以常過來坐坐,我這納鞋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季安逸感覺到了,劉大麼話裡話外,通身散發出來的善意和溫暖。
他笑了笑,帶了些微微的羞赧。“阿麼在時,曾教過我,只學了個皮毛。”
“這事不難,就是得耐的住性子,是個細緻活兒,性子跳脫的人,是不喜這事的,我卻喜歡拿著它打發時間。”動了兩針,劉大麼抬頭對著季安逸又笑了笑。“我白日裡,就喜歡呆在梧桐樹下,納鞋子或小歇或製衣裳,不過,我這製衣裳的手藝不太妥當,阿元制的衣裳最妥貼不過了。”頓了頓,他笑了笑,說。“喔,阿元啊,就是你劉阿麼,那會兒,他過來這邊院子時,也是跟你一般大的年紀,連性子都相似的緊,我剛剛那一眼瞧過去,恍惚瞧見了阿元似的。”
“老伴,這是誰家孩子?”村長雖六十出頭了,身子骨卻健朗的緊,精神抖擻紅光滿面,似才五十左右的年紀。
季安逸起了身,禮貌的笑了笑。“劉阿爺好,我是已故季山家的哥兒。”
“季哥兒。”村長認真看了兩眼。“都快一年多沒見著了,模樣變的大,這一眼瞧著還真沒認出來。”
劉大麼倒了杯水給村長,笑著說。“我說,瞧著跟阿元有點像。”
“嗯。比以前看著是多了幾分靈透。”村長喝了兩口水,很直接的問。“季哥兒這會來,是想說那口井水的事吧?說說你心裡頭是怎麼想的。”
這麼直接。季安逸還真有點不太適應,整個人愣了愣,有點顯呆氣。
“你嚇著季哥兒了。”劉大麼細細的叨了句,又對著季安逸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莫慌,你劉阿爺自來是個直性子,你心裡頭怎麼想的,便跟他怎麼說,有些事啊,我們倆個雖不太出門,卻多少也聽到了點,心裡也是有些底的,今個你過來了,自然不能讓你跑空趟,事兒要怎麼解決,咱們合計合計。”
他這功課好像做的太足了,村長的性子跟他想像的很不一樣,聽劉大麼的口氣,跟劉阿麼很相熟,當日他說起自己的想法時,劉阿麼怎麼沒提點?
季安逸有些想不明白,